只是,他不敢去辨认顾峤态度。
小皇帝从小到大便黏着他,自己也尽力瞒着,加上商琅当局者迷,只当人对自己直都是孺慕之情,从来没往情爱这方面去想——尤其在商琅眼里,顾峤干干净净,怎也不像个知晓风月。
如此才选择拖再拖,选择细水长流。
本是想着主动些,让顾峤点点习惯他靠近,等到时机成熟时候在把心意告知,谁知道被这杯就给乱步子。
好在……好在顾峤与他心思是同样。
冷静会儿,他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地应下,到榻上去,让人给他上药。
帝王耳根红透,将脸埋到被褥里,努力地去忽略商琅动作。
但那道灼热目光是忽略不。
顾峤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哼哼唧唧地跟人抱怨昨夜事情。
骂他欺君罔上,骂他不知轻重,商琅都应,手上还是轻轻柔柔,没有半点恼怒意思。
“是臣过错,自当臣来弥补。”商琅难得跟他争,义正言辞。
顾峤却半点不信——他们心知肚明。
夜时间足够让顾峤看明白商琅是个怎样人:这位他记忆里仙人早就堕入红尘里,七情六欲尽数牵在他身上,他们对彼此心思,尽数相照。
“先生想看便直说。”顾峤毫不客气地拆穿他。
商琅也没表现得太惊惶,比顾峤想象中要淡然得多,被揭穿也只是弯下眉眼:“陛下聪慧。”
“若是陛下无情……臣或许便无法。”商琅将自己先前想法尽数告知之后,忍不住感
顾峤骂到最后实在是骂累,也没词语,便恨恨地吐出来句:“朕昨日就应该死拦着不让你喝下那杯酒。”
商琅动作顿顿,方才无奈道:“陛下说得是。”
这般逆来顺受让顾峤噎下,随后又犹犹豫豫地说:“倒也没什不好——若没有那杯酒,朕还不知道什时候才能知晓先生心意。”
“会知道,”商琅规规矩矩地给人上完药,随后坐到榻边,垂着眼去看顾峤,指尖动动,最后没忍住伸出来,勾住少年帝王缕发丝,在手中把玩——他点点地同顾峤坦诚,“荆州之后,臣就在想着,寻个机会同陛下坦白。”
荆州那场地动彻底破商琅原本安稳度日心思,再不甘于君臣。
也不知是夸他还是骂他。
“等夜里吧。”顾峤见到商琅这般坦诚,反倒是自己又别扭起来。
“陛下,伤拖不得,”商琅在他面前蹲下来,目光分外地诚恳,顾峤还从其中隐约瞧出点委屈,“还是说,陛下觉着臣会是那等会趁虚而入小人?”
顾峤听他这话,忍不住想要掩面。
商琅当然不是,趁虚而入小人分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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