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臣身上有安神香料,”商琅见他这副样子,还是开口,“臣因病畏寒,夜里难眠,便会多添些安神香。”
加上商琅用沉香本就有安神效果,这来二去,顾峤闻着味道,不困才怪。
商琅这多年用安神香,已经习惯这些味道,加上本身就难以入睡,也就没那大反应,而顾峤就不同。
“难怪朕每次同先生在起时候,都这般容易困顿。”顾峤叹声。
他原先也就只猜测过是沉香作祟,还纳闷过商琅这沉香究竟是如何才做到药劲大成这样,原来是还有其他安神香料。
个中规中矩回答。
“陛下有何心愿未成?”商琅语气当中似乎带着点讶异。
“许多——”顾峤平日里经常会同商琅谈些抱负,因而商琅讶异时候,他也跟着讶异,“先生很意外?”
商琅点点头:“如今大桓已有盛世雏形,虽有荆州事,但天下大多繁盛。是而臣以为……陛下不会如此忧心。”
“只是个愿望,如何便能称得上忧心?”顾峤失笑,心底也松下口气——他还当商琅是想到别什,原来只是当他在忧心大桓江山。
今朝。
是怎样今朝?
是天下海晏河清,还是他们两个人此刻相守?
顾峤很想开口问他,时间却寻不到什合适理由,就只好干巴巴地“嗯”上声。
却是商琅反问:“陛下呢?”
商琅对他这样隐晦控诉不置可否:“若陛下实在是困倦,不若出去走走。”
去外面吹吹冷风,无论如何也该清醒。
确是个好主意。
只不过——“夜里风凉,朕担心先生染上风寒。”
在
之后两人便是有搭没搭地聊着,只是不知道为什,顾峤今夜格外地困倦,聊着聊着眼皮便耷拉下来,忍不住拿胳膊支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
商琅瞧着他头点点地,便忍不住弯唇角,轻声道:“陛下若实在是困倦,便小憩会吧。”
“那怎行!”顾峤清醒点,用力摇头,随后又有些憋闷:“朕往年从不会如此。”
哪怕前几天会忙到批折子批到很晚,在除夕这晚上顾峤般也不会睡过去。
还是说,今年有商琅本人在身边,他心安定下来,才容易疲倦?
“朕?”顾峤微微愣。
他问商琅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过自己。
毕竟如今身为天下至尊,顾峤可以说是要什便有什,奇珍异宝对他来说早就是寻常物什,他唯不能完全把控住,或许就只有人心。
其中也包括商琅真心。
“朕也不知,”顾峤沉默会儿,最后还是叹声,“若真要说,或许就是……希望能心想事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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