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守岁……先生要同朕
起
？”顾峤不敢再去多想方才
事情，连忙移开
话题。
往年他都顾忌着商琅身体，不敢让人陪着他整夜不眠，但如今商
能入宫做事自然都不是什寻常人，宫侍当中半点也不乏心灵手巧之人，给他们两个送上许多都是自己女红，还有各式各样亲手制成小玩意儿。
顾峤对于他们这份心意，自然都是受下，等到无人之后，顾峤朝着商琅那里瞧眼，顿时愣住。
“果然，在这京都当中，还是先生更招人喜欢些。”商琅旁边也堆着些宫侍送小物件，肉眼可见地要多于顾峤这边，他便开口，跟人调笑。
只不过说话时候，语气中难免带上点别扭意味。
“众人不敢窥天颜，陛下是天子，难免会让人觉着……难接近些。”商琅脸上笑意浅淡，安抚他。
说是生辰将至,实际上还有近两个月时间。
而眼下最要紧，自然就是元日。
还是像往年那般早几日就停朝会，偌大皇宫在纷纷扬扬白雪当中静寂下来,随后又被灯烛窗花给染红，哪怕只剩半数人,瞧着也比平日里要热闹不少。
顾峤向来都是行仁政,在这样团圆日子里面，自然不会去强留那些想要回家宫侍。不过即使是这样，留在宫中也算不上少,至少伺候商琅和顾峤两个主子是绰绰有余。
除夕年宴被设在御花园当中，也算是与宫人同乐,顾峤跟商琅挨坐着，歇在亭子当中，周围放许多暖炉，生怕让丞相大人冻着。
“那先生，会‘惧天颜’？”顾峤问他。
商琅失笑，反问：“陛下先前不是说，将臣看做至交？”
烛光映得他眸子晶亮，顾峤从听见他这句话之后便愣在那，与他视线相交，久久移不开眼。
脖颈不知道是什时候开始红起来，热意点点涌上来，最后顾峤匆匆撇开眼，抬袖掩下，靠着冬日冷风凉意才稳下翻腾气血。
若是国帝王在这等时候出丑，顾峤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就地自戕。
只不过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以至于现在两个人脸颊都被暖意给烧成绯红。
商琅本就白,如今双颊落些许红，真真就成那雪中梅，孤高漂亮得令人心颤。
顿晚膳下来,顾峤直都忍不住地偷瞄身边人。
商琅像是毫无所觉般,直都在垂眼用膳,还是惯常那副君子食不言作风。
两个人用膳时候直都很安静，直到用过晚膳，御花园中才渐渐热闹起来。他们两个坐得远,那些宫侍在顾峤登基这几年里面早就已经习惯这样场面,都寻三五好友聚在起闲聊,当然,也不乏主动过来给他们两个贺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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