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啊，”顾峤忍不住感慨，“这雪下得，当真是赶
巧。”
“今岁必当丰稔，百姓也
定会和乐安康，”商琅在他身侧开口，“陛下会心想事成。”
顾峤忍不住笑。
他没有办法告诉商琅，他心中所想
并非家国，而仅仅是些情情爱爱。
他只轻轻缓缓地道：“那就……借先生吉言。”
极轻极快，以至于顾峤都觉得那是错觉。
但他还是偏过头，恰好对上商琅视线：“陛下有心事。”
他听见商琅道。
顾峤没有否认，只叹口气：“只是觉着，当真是高处不胜寒罢。”
“不过，”顾峤没给人开口机会，话锋转，“有先生在，朕已经足够欢喜。”
冬日染风寒，可不是个什
好事。
而且商琅身子这才刚刚好转没多长时间，若是再到先前那般日三顿药膳地步，顾峤估计要恨死自己。
“陛下不必如此担心，”商琅轻叹，“何况，只是到院中走走，若是是在天冷，臣与陛下再回来便是。”
也算有理。
“那，先生若是觉着冷，定要告诉朕。”顾峤最后松口，嘱咐他句，随后拿起那件厚实大氅来，披到他身上去。
下雪，外面也就变得更冷，加上时不时还有雪花飘过来，顾峤没再多待，就拉着商琅重新进寝殿当中。
过那段困倦时候，顾峤眼下清醒得很，之后两个时辰便也不觉难熬，与商琅有搭没搭地聊着也就到天明。
外面重新热闹起来。顾峤推门出去瞧，昨夜雪直都在静静地飘，在地上堆起来厚厚层，就是连廊栏杆上，都堆着层。
顾峤随手拨开，瞧见院中
少年帝王眸底阴翳在看向商琅那瞬间尽数都散，又是片干净澄澈：“所以，先生不必多担忧。”
商琅眉头轻蹙瞬，很快就舒展开：“好。”
顾峤只是笑，没有再多言语。
两人在廊中歇会儿，顾峤被这冷风彻底吹个清醒，没有困意，就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那浓浓夜色出神，不知道是过多久，半空还是纷纷扬扬落雪，黑暗当中添白点，又渐渐铺成片。
已经到初。
果不其然，再多困意都会被室外寒冷给驱散个彻底，顾峤出门便觉得脸被冷风刮得发疼，最后甚至都没敢让顾峤迈步往天井下面去，两个人只在连廊上面站站。
宫殿空旷，如今这在偌大皇宫中本应是最热闹帝王寝宫，也就剩他们两个人。
月光不见，如今外面漆黑片，只有身后寝殿当中烛光映出来小片明亮天地，遮掩漫天星子闪烁着发出来微弱光。
好生寂寥。
顾峤轻叹声，手腕忽然被人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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