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峤是帝王,还是个野心勃勃帝王,商琅便不能指望着人会成为个任他揉捏软团子,也
这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商琅眉眼无奈,面对帝王如此让步,再多推却就多少有点不知好歹,故而颔首应下:“臣谢过陛下。”
“先生莫要再与朕说谢。”顾峤眼睫颤,不知道为什,莫名想起来方才两人那瞬间交颈。
顾峤其实没明白商琅为什会突然做出那样动作,不过在看到人咳出血来时候,自然而然地将原因归在丞相体弱,靠在他肩上不过是想找个支撑。
虽然这样说法经不过推敲,虽然方才商琅作所作为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亲密——根本不像是商琅这样恭顺守礼人能做出来事情,他还是因为心里那些兜兜转转心思,强行地让自己接受下来这样个不算完美理由。
这还不算糟践?
帝王眼尾泛着红,眼底映出来那片血色,他率先直起身来,将人也给顺势拉起来,闷声道:“丞相先去换身衣裳。”
“陛下,可是还在生臣气?”商琅没有急着走,出乎顾峤意料,直言问他句。
“丞相明知道朕会生气,却还是做此事,如此,朕气你有什用?”顾峤冷哼声。
与其说是他还在生商琅气,倒不如说是他在气自己。
“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商琅这次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温声提醒。
“原来丞相还当们是君臣。”顾峤听见他提“君臣”二字就郁闷得慌。
真要说丞相大人把他们之间看做君臣关系吧,这人什欺君之罪,什大不敬事情都做;但若说不是,商琅与他之间多多少少还是在维持着对君臣距离,以至于即使从他及冠之后,两个人闹出来这多事情,顾峤也没能真真切切地找到什破绽直接窥探到商琅内心。
商琅听到他赌气般冷嘲热讽地说这样话,倒也不曾察觉到什慌乱,心里余下只有无奈。
从少年及冠之后,商琅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去向人展露自己更真实那面,不再像先前那样,顾念着人年纪而死死地压抑着那无尽欲。
丞相大人这十多年身体都没有好转起来,甚至看着他如今这般,都有点变得更脆弱意思。
当真是应当给人好好养养。
顾峤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给商琅继续往下辩驳机会,直接道:“待会换身衣裳,朕让太医再来看看先生病。”
商琅张口想要拒绝,顾峤已经预料到丞相大人接下来话语,紧接着道:“先生若再如此讳疾忌医,朕只会更生气。”
丞相大人果然在瞬间就闭上嘴,顾峤接着放柔声音,如同诱哄:“先生好好养病,此次欺瞒之事,朕便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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