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熟读圣贤之言,从不问鬼神,却在顾峤说出那句话时候回想下过往十多年,甚至还生出来些假想——
顾峤过往十多年人生里面有他,他人生自然也是被这个少年给填得满满当当。因果这东西属实难说,顾峤在遇见他之前毕竟只是个喜好玩乐闲散少年,之后慢慢研究起那些学问自然也有他原因,哪怕并不占全部,若两人没有那些交流,到最后逼宫时候先皇还会不会传位于顾峤,他会不会被先皇给指成那个托孤之臣,都不定。
先皇虽然被众人评判为守成之主,可是但凡与他多接触些,就会
“丞相能告诉朕为什吗?”
商琅没急着回答,澄澈眸子安静瞧着他,最后叹息般开口:“陛下是在顾虑什?”
顾峤被他这样问得怔。
十六岁登基,及冠之前就基本将痼疾除个七七八八,还能稳住朝堂,顾峤不可谓不是位天生帝王,自然,也该聪明至极。
只不过最近,他实在是太不安。
重视,只不过越是看得清晰,顾峤也就越想不明白他父皇为什要这般做。
落下最后笔,顾峤将圣旨给仔细地卷起来,交给宫侍,侧目看向商琅。
他句话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用视线描摹着人容颜,近乎赤.裸。商琅原先还能神色冷静地迎上他打量,到最后似乎有些撑不住,长睫颤,扬起来,顾峤却在瞧见那双桃花眸时候,下子抬手遮上去。
就像先前商琅对他做那样。
长睫落在他掌心里,还在颤,痒得顾峤有点想松手,还是忍住:“先生别看——如果当年不是来主动靠近先生,先生还会与有今日这般吗?”
颗心挂在商琅身上,忍下完全将人掌握控制欲,回过头来却发现丞相大人隐瞒他甚多。
因为所想都是“商琅可能会离开他”“商琅定不会继续待在他身边”,所以每份隐瞒,对于顾峤来说,都是人可能背着他逃走证据。
他怎可能不顾虑。
“论公,臣合该忠于陛下。只或许没有先前与陛下相见,陛下不会如今日这般对臣如此优待,因而臣有方才之言。”
商琅看到少年沉在思索当中,适时开口,解释自己方才所说那句“不会”。
顾峤也就只敢遮他眼再问。
没有旁事情来转移视线,顾峤觉得自己若与他目光相对,然后问出这样话来,他极有可能在那双眼注视下认为自己是罪大恶极。
他实在是受不住来自那双眼里委屈和谴责。
但是商琅回答有些出乎他意料:“……不会。”
抬起手顿时僵在那里失去力气,然后在人退开之后跟着放下:委屈到最后竟然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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