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让商琅做这个探花,确是极明智选择。
且不说探花郎这个身份本身就带着点对商琅容色肯定,若是他成状元,便是定要遵那状元郎先于地方为官三年祖制——这点别说先皇,就连顾峤自己想要改都会困难重重。
后来前三甲除商琅被丢到翰林院去,那两个都下到地方去。
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能看出来他父皇对于商琅
“那个地方到底偏僻,寻到合适书再带回家里实在麻烦,他们便干脆用沙土堆片位置,手把手地来教——”
经史子集自在心间。
非簪缨之家,哪能有这般能力?
商琅大概也是意识到这点,顿顿道:“臣非世家子。”
他知道——若是世家子,查起来倒是还能好查点。
就说明,他还是不信任帝王。
那方才说所有话立下所有承诺都可以被推翻——不只是欺君,这简直是将皇帝颗真心毫不客气地丢在地上,然后还踩几脚。
实在是会见缝插针。
商琅心底苦笑声,稍犹豫之后,温声开口:“臣确是来自江南,只是故族并不在江南。”
两个人路走着,因为离着御书房已经不远,商琅便去繁就简地说,顾峤渐渐从他只言片语里面拼凑出来丞相大人来京之前十六年人生。
顾峤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将些疑虑给默默地藏进心里去。
之后就没有什事情,等差不多到年纪时候,商琅就被父母劝着来考科举,然后路高中,直到殿试时候,夺下探花之位。
“世人都可惜先生当时没能连中三元,”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御书房,顾峤铺开蚕丝帛,商琅很自觉地绕到旁来替他研墨,顾峤只稍抬眼,然后接着道,“不知先生是如何想?”
“臣得有今日,是皇恩浩荡,”很中规中矩回答,“若先皇当真将臣点为状元,臣那时少年心性,说不定还难有如今成绩。”
顾峤手下没停,只轻轻勾下唇角:“先生心性非同般,即使在十年前,也该会不骄不躁。”
在商琅叙述里,他对于自己故族记忆也并不算多。
是他父母带着他到江南来,两个人应当并不算缺钱,商琅记忆里也都是绫罗绸缎,只不过他们并没有住到城中去,而是寻个荒山僻岭,他父亲自己盖出座小屋。
是极寻常男耕女织——至少在商琅眼里是这样——却在这无人烟地方辟出方新天地。
商琅不知道他父母身份,但可以确定,两个人原先都不凡。
他那规矩得让顾峤这个皇族有时候都自叹弗如礼数便是源于他父母。甚至商琅少年时所习得那些学问,都是他父母直接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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