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直直地望到身后,就像并不存在样。
现在写流行传记似乎都爱加插戏剧式对话,认为更传神、更吸引读者,但这种对话当然出自作者想象,跟写剧本差不多。对比上面两段引文,们可以清楚看到两者完全没有任何共通点,除男女主人公姓名相同之外,不论时间、地点、人物行为和他们内心感受,都没有丝毫相似地方。如果传记作者不必顾及事实,那他想象出来场景又以什为基础呢?最简单做法是发挥作者本人和其同代文化浪漫构思。20世纪末中国卷起崇尚摩登和西化大潮,男女搂搂抱抱场面又在电视和电影中经常出现;至于出洋和出国,更是人人羡慕事。按照当时浪漫构想,对年轻摩登夫妇在西方世界久别重逢,场面即使不像西方电影那炽热,起码也要达到最新国产电视程度。要制造这样场面,就需要个漂亮、热情、洋化、旅游经验十足女主角(也就是20世纪末内地“新女性”典型),要不然又怎能挑起读者兴趣和共鸣呢?
可惜是,作者浪漫构想以她同时同地潮流为依归,跟写传记要求相去甚远。举个例子说,她想象中20世纪20年代人们在英国冬天衣着是翻毛帽子、长大衣、围巾、大口罩。
不管是20世纪初还是20世纪末,在英国街头总不会看见有人用口罩蒙面到处走;这种装扮在北京倒是常见,因为北京冬天除风大雪大之外,风沙也大,蒙面上街是实际需要。说到底,忽视历史认知,就无法跨越个人经验,无法体会另个时代、另个空间真实世界。
相对上述不着边际幻想,梁锡华写《徐志摩新传》(台北,1979)态度沉实中肯;但关于徐志摩抛妻段,却有如下叙述:
关于徐志摩离婚事,已有不少人写过文章,在此只需稍及二便可。
志摩原配妻子张幼仪在民国十年初到伦敦时,志摩已爱上林徽音,且在情网中不能自拔。张幼仪在环境压力下离开丈夫往德国求学,志摩乃获得“解放”之乐。他在民十年三月前致函妻子张幼仪有这样话:
“彼此有改良社会之心,彼此有造福人类之心,其先自作榜样,勇决智断,彼此尊重人格,自由离婚,止绝苦痛,始兆幸福,皆在此矣……”
志摩给妻子信带给他所盼望效果,张幼仪最后同意离婚。
“只需稍及二”,明显是为隐恶,因此用上隐晦语言,说张幼仪“在环境压力下离开丈夫”,但“压力”到底来自何方,却闭口不谈。事实是徐志摩把张幼仪抛在沙士顿,撒手不管。们不怀疑男由此得到“‘解放’之乐”,但严肃传记作者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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