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星期后,轮船终于驶入马赛港码头[按:她坐客船从上海开往马赛]……接着看见徐志摩在人群中,就在那刹那,心仿佛掉进冰窖。……从前没见过他穿西服,但眼就认出他……在接船人群中,他是唯看来根本不愿意在那儿人。们分开那久,已经差不多忘他看眼
江硖石],除最基本婚姻责任外,对从不理睬;而行夫妻之礼,也不过是要满足他父母想抱孙愿望……他从不跟说话,而当时实在太年轻,不懂得该如何反应……徐志摩从不看眼,好像这个人是透明,并不存在。辈子和受高深教育男子活在同屋檐下[按:张家书香世代,而且很早接触西学,张幼仪兄长和弟弟都是留学生],但他们从没有这样对待,只有丈夫是这样。(BoundFeetandWesternDress)
到底作者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想为徐志摩开脱抛妻之举,最好办法就是说明他开始就对父母安排婚姻不满,对父母为他娶来妻子始终没有动过感情呢?愈是把他描写为个多情夫婿,就只会愈加深他后来抛妻罪责。除非作者认为男人朝秦暮楚是理所当然事,否则岂非愈描愈黑?
说到把个人浪漫幻想发挥到最彻底,还得推孙琴安于20世纪90年代出版《徐志摩传》(西安,1995)。且看下面这段描写:
天黄昏,外面风刮得相当厉害,正当他独自吃罢晚饭,点上煤气灯准备看书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他开门看,只见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口,头戴顶翻毛女式帽子,身穿件深咖啡全毛呢长大衣,脖间围着条桔黄色围巾。脸上还戴着只雪白大口罩。
“呵,幼仪!”尽管这女人露出只是双大眼睛,但他凭着他对自己妻子种特殊熟悉和嗅觉,还是马上认出来。
幼仪笑,解下大口罩,露出面容。
“就你个人吗?”他把她迎进屋里,兴致勃勃地问。
“不,”她边脱大衣,边说,“是随刘子锴先生起来。他现在在伦敦,叫明天来找你,憋不住,就独个儿来,行李都在他那儿。”
“好极!”他边接过大衣,边帮她张罗晚饭。虽然这时他正爱慕林徽音,但毕竟渺茫得很。自他1918年夏离家出国以来,夫妻到底已有两年多未曾见面,何况这次见面,又是在远隔重洋、异国他乡剑桥呢?这当然使他惊喜万分。至于张幼仪,那更不必说。夫妻两人当场就热烈拥抱起来。
幸运地,通过张邦梅努力,们现在终于知道张幼仪远渡重洋,和丈夫重聚刹那有什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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