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3 / 3）

顾衍当然不能直说，只是迂回问嬴政，“那阿政想做什？”“王自是不行，大秦以破周之宗庙，若是还屈居其下便不是自谦，而是虚伪。”嬴政认真说，“至于帝，五帝恐也不及秦之功业。”这是看上三皇，顾衍轻笑着想，还没有自称秦始皇，嬴政就如此高傲，这以后可以怎办啊！不过是心里想想，顾衍当然不会真觉得这有什问题。有人天生就属于历史，他们名留青史，有骄傲资本。“为帝为皇，当是你自悟，而非教之。”顾衍摇摇头，笑着说。帝王总有自己过人之处，可那不是教出来。天生龙子，非比寻常。“先生不愿教？”但凡谈论到自己悟这件事，在嬴政心里就是顾衍要转移话题。他最善此道，可顾衍马上就要回岐山，再次见面不知到什时候，他想在顾衍立刻前知道在他心里真正统治者是什样。眼看糊弄不过去，顾衍笑着摸摸手上甲骨，温良触感像极千古文人气度。“前行路需要你自己走，阿政。”顾衍用空茫眼睛看向嬴政。明明是个男孩，却美迤逦。他没有猥亵自己这位老师意思，但他确实看到超越性别美。嬴政自诩见过六国美人，可唯有今生此见，才有真正震撼。与第次相见时不同，嬴政忽然觉得那美丽皮相拖累老师，唯有精神充盈才能使个人有着超越性别美——纵使他年岁不大。“如今你还未登上王位，可旦坐在那个位子上，你便知道——”“敌人不是天下，而是自己。”没有等顾衍说完，嬴政便接话。成为天下之主，他所面对便不是有形敌人而是自己狂放无度，是自己骄傲自满。当个人完成追求已久目标时，他性格里缺陷就会被无限放大。对于个刚刚建立国家来说，统治者缺陷是致命。若是真要德兼三皇、功盖五帝，恐怕还有段路要走。嬴政直认为自己要对前世秦国覆灭负责任，难免在思维时候会从自身考虑。顾衍不知道嬴政重生，但也从未纠正过这个问题，他觉得嬴政有心从自身找原因很不错，至少对他自己成长好。可那毕竟不是王者该有想法，以往还觉得时间够用，不必打消孩子独立思考积极性，如今是来不及，顾衍不知道自己什时候才能再回咸阳，在心里想着至少在技术层面给嬴政扫清前路，也要提点他不必妄自菲薄。“阿政，明日你登山采菊吧！”楚人有秋日采菊，煮菊水习惯，往年是母亲去采回来家分享，如今母亲不在身边，顾衍倒是要自己亲自去。嬴政知道，这是先生有什要和自己说，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