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旭尧顿时坐直,说:“放开他。”
柳昔亭摔倒在地,半晌没有动静。但是穆旭尧不急,慢悠悠道:“你刚刚说什,再说次。”
柳昔亭沉沉地喘着气,慢慢地跪直,说:“错……请您原谅
柳家灭门之前,柳小公子唯次在众人面前罚跪,还是因为他不敬师长。往日柳夫人罚他跪,也是关在祠堂里,从不肯轻易折损他颜面。
但是来到穆府没多久,穆盟主温和表皮便被撕下,穆旭尧让他当死士,当杀手,也让他当惧怕主人狗。
岑书白只能远远看着,看他被人拽住头发按在泥土里,看着穆府武师狠狠踩住他脸,逼他下跪认错。
但是他并没有做错什,只是不肯像宫廷里奴才般,对着穆旭尧行叩拜大礼。
他被扼住喉咙时候依旧恶狠狠地瞪回去,他额头流着血——刚刚他们逼他磕头,拽着他头发向满是石子地面上撞——血糊住他右眼,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却仍然不肯就范。
柳昔亭被他留着问话,跪个多时辰,天色擦黑才有些不利索地返回厢房。
岑书白似乎已经等待多时,见他回来忙让他把裤子撩起来,看他膝盖已经有些发肿,拿药膏在手心搓热给他揉开。
但是柳昔亭直没有说话,看他忙碌半天,终于说:“有烫伤药吗?”
岑书白惊,说:“哪里烫到?”
柳昔亭艰难地指指自己后背,说:“他往身上扔茶盏,现在很痛。”
穆旭尧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中,旁边站着为他撑伞下属。穆旭尧见此情景并不生气,反而倍感兴奋——驯服烈性野兽,远比杀掉温顺绵羊更让人有成就感。
于是他说:“既然不能为所用,那就卸他膝盖骨,扔去后山喂狼。”
当武师手按上他膝盖时,柳昔亭终于失态,他拼命挣扎起来,近乎尖叫道:“不要!”
武师手上用力,柳昔亭只觉得膝盖处阵剧痛,那个武师说:“你要说不是这句。”
于是岑书白听见他用近乎惨烈尖叫喊句:“错!”
岑书白拿两个高靠枕,让他俯身趴在上面,见肩膀红大片,还有些细碎划伤。
岑书白回身去净手,拿瓶膏药坐在他身侧,先用热水轻轻擦洗过,才问:“你说什?”
“什也没说。”烫伤没有及时处理,已经起水泡,此时柳昔亭轻轻抽着气,说,“就是因为什也不说,他才生气。”
柳昔亭表情都没有什太大变化,只是阖上眼睛,说:“连着这多天都在赶路本来就很累,回来就跪这久,很困。”
岑书白给他上药,听他这种平静如水语气,突然想起柳公子刚到穆府第二年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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