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桃小声问他:“你肩膀痛不痛?”
柳昔亭摸摸她头发,说:“只是有点烫到,没事,你早点睡,明日带你去吃你最喜欢七星鱼丸。”
但是寻桃空出手去握他手腕,小声说:“哥哥,们走吧,好害怕,他今天是不是又骂你?还让你跪这久。”
有些话是寻桃不能听,穆旭尧很早就让寻桃退下,只留下柳昔亭个人。
柳昔亭说:“没
岑书白有些语塞,又听见他说:“但你不该骗将寻桃卷进来。”
那几年穆旭尧虽然收下柳昔亭,给他新名字,却并不重视他。岑书白担心日渐日消耗下去,根本连穆旭尧衣角都探不到。
他洞悉柳昔亭心思,是他亲手将柳昔亭软肋送到穆旭尧手中,而穆旭尧握着柳昔亭软肋,确信他不敢反抗,才会更放心将重要事情交给他。
于是岑书白只是说句:“是该死。”
柳昔亭不想回首往事,他已经可以不顾颜面地向穆旭尧下跪,承认自己是他奴仆、是他牧羊狗。在当初差点变成彻彻底底残废时,他就知道,自己曾经秉持顶天立地信念,并不能让他活下来,也不能让他报灭门之仇。
。”
他曾经上跪天地先祖,下跪父母恩师,从未想过有天会为活命而向这般宵小下跪认错。
八年前也是在这间房中,岑书白也坐在床前给他上药。十五岁柳昔亭看着他,说道:“你为自己私仇,把骗到豺狼口中。你说要将性命交给,是因为愧疚吗?还是也在骗?”
八年后岑书白手上抖,突然低低地说句:“对不起你。”
柳昔亭有些昏昏欲睡,却听到他这句话。但是柳昔亭并没有作声,也不打算回应。
如果有更重要事情要去做,就算将自己尊严体面被人踩在脚下践踏,又有什关系呢?
今夜繁星满天,却无明月。
柳昔亭披上衣裳,去敲寻桃门。
里面灯光闪,盏豆大光亮移到门前。寻桃秉烛开门,眼睛红肿,看来是哭很久。
柳昔亭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不要作声,悄然进房门。
岑书白替他处理好伤口,说:“如果你愿意用,拿性命换什都行,是应得。”
若柳公子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在他腥风血雨地闯出穆府,以无数生死关头终于换来外调苏州时,他就该杀自己。
或者怎样都好——折辱他,践踏他,才能弥补柳昔亭这些年所遭受欺辱和折磨。
但是柳昔亭没有,他不仅不记恨,还依仗他、信赖他,连恶言相向都未曾有过。
许久,柳昔亭才说:“你骗,但是留在穆府是自己做决定,没理由赖在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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