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不敢再碰,只是悄悄瞄眼他右手,生怕自己目光也会刺痛他,许久没再多说句话,悻悻地坐回去。
柳昔亭看出他无措,摆出笑脸说道:“不过经得起磋磨,右手虽然不能再使剑,但是拿勺子吃饭还是使得,也没让它成为截枯肉。”
柳昔亭将带给他糕点拿出来,说些别话岔开。
两个人对坐饮几杯酒,柳昔亭突然听见他问:“痛吗?
苏枕寄接过来,仔细看遍,说:“没有刻字。”
“什?”
“之前那只柳哨上面有个‘亭’字,这里没有。”
柳昔亭顿时有些局促起来,说:“许久没做木工活,手没有以前灵便,刻得不好……丢掉几个,觉得还是没有字好看些。”
苏枕寄顿时想起他左手剑,说:“你使剑换左手,连木工也换左手吗?”
天色渐晚,柳昔亭在约定地方等待苏枕寄赴约——此处位处城郊,倚山环水,并非什山庄宅院,不过竹篱环绕简陋屋舍两间。屋后方荷塘,此时正值春季,满池荷叶尚在蛰伏之中,绕溪桃花倒是开得正好。
朦胧夜月挂上柳梢,道清瘦身影才悄然而至。
柳昔亭灰暗期待霎时明朗起来,站起身去迎他,说:“知道你不会爽约。”
苏枕寄十分抱歉,摊手道:“本想给你带份礼物,但是半路见到杀人案子,多看会儿,这会儿才过来。”
柳昔亭请他在桃花树下落座,说:“你来就好。只是天色暗,看不见满溪灼灼桃花,有点可惜。”
柳昔亭愣下,但就在他愣神当空,苏枕寄已经来到他身侧,抓住他左手。
左手食指内侧也有块茧,比起右手,这块茧更为坚硬粗糙。他中指处还有长期握笔磨出来另块茧。
起初苏枕寄以为他为隐藏踪迹,不得不改为左手剑来掩人耳目,如今看来,他日常起居都已换左手。
苏枕寄有些无言,站着看他,许久才问:“你右手,怎?”
柳昔亭轻飘飘把手抽回来,说:“废。”
听到这话,苏枕寄轻轻叹口气,说:“就知道不能乱说话。”
他抬首看见柳昔亭探究眼神,说道:“师兄今天晌午就要抓回去,还好把他劝走,不然真要爽约。”
院内点灯,起些夜风,风灯光亮将两个人影子印得摇摇晃晃。单薄光亮依稀照出柳昔亭面上担忧神色,他说道:“那你这两天就要走?”
苏枕寄说:“明天。”
柳昔亭轻轻哦声,垂首时才想起怀里东西,忙拿出来,献宝似递过去,说:“昨天回去后赶着做出来,可能不太精致,做得不好,你先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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