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亭来到穆府第二年,满天下寻他卓青泓终于找过来,带他去青玄道长处磕头拜师,那时青玄道长捡个女娃娃回来,也收在门下,那便是寻桃。
寻桃小他十岁,柳昔亭看着她总想起自己那个早夭妹妹,但自己身在穆府,不能与她时常相见,师父又隐居避世,寻桃年龄尚小,难免觉得孤单。岑书白为他想个法子,在他十九岁那年,将寻桃送到他身边。
柳昔亭在穆府中已经苦熬六年,以为自己与初来时不同,以为寻桃跟在自己身边不会再有人欺负她,却在不知不觉中为他人递上勒住自己脖颈绳索。
此时穆旭尧让他带上寻桃同回去,只怕这次不能善。
柳昔亭默默咬咬牙,说:“若是不带她回去呢?”
柳昔亭说:“知道。”
苏枕寄却笑,说:“你才不知道。”
柳昔亭还没来得及反问,忽听得几声指骨敲在柴扉上扣扣声。他侧耳听会儿,忽然起身,说:“等下。”
苏枕寄摆摆手让他去。
柳昔亭走到院落之外,见是岑书白,有些惊讶,心内多些惶恐——有什事情岑书白都是遣庄晓过来,很少亲自来寻他。
”
“什?”柳昔亭时没有反应过来。
苏枕寄看着他,眼神如十年之前,认真地看向他,问他:“手痛吗?”
当初断筋裂骨疼痛在对方问出那句话时骤然折返,今日刚刚下过场,bao雨,白日里这只伤残右手确有些隐隐作痛,但并非到达他不能忍受地步。
柳昔亭悄悄握住右手手腕,说:“已经过去很久。”
岑书白低着头,说:“你不能。”他缓缓又说:“她性命,在你不在他。”
自苏州去漳州路途甚远,路上又是快马加鞭。
寻桃这几日都在外玩耍,自从离开穆府来苏州,她没有日不快活。这
岑书白来得应该很急,呼吸尚未平稳,满面忧虑道:“们明日便启程吧。”
柳昔亭心内跳,说:“出什事?”
“穆……他说,让你带着寻桃同去。”
柳昔亭眉头皱起,说:“他知道什?”
岑书白摇摇头,说:“不要等三日,越早越好……若是去晚,他又要为难你。”
他作出回答之前,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个想法:如果他怜悯,会为打破他规矩留下来吗?
但是只瞬,他又说:“不痛。”
苏枕寄听他说不痛,并没有什放下心表情,反而说:“可能是痛吧,但是问你,你定要装作不痛。”
柳昔亭愣愣,没有说话。
苏枕寄看向他,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说道:“答应你,就定会再来苏州,你放心,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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