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穆旭尧桌案上茶盏突然飞来,但不是冲他,而是冲着寻桃而去。
柳昔亭忙侧身去遮蔽她,那盏滚烫热茶便砸在他脊背上,
柳昔亭听这话更是心内惊慌,掀袍跪下,说:“您找。”
穆旭尧却没看他,应侍女话道:“当初瞧着好看,现在放在这儿,显得俗气,还是撤下去吧。”
侍女哎声,抱着花瓶退出正厅。
寻桃跪在他身后,连头都不敢抬。
穆旭尧这才坐正,看向他,貌似不经意,说道:“这次倒是殷勤,不让你妹妹随你回来,你就回回迟到。”
次突然被叫回,却听说要回穆府,顿时脸都白。路上更是闷闷不乐,柳昔亭也不知怎宽慰她,只好时不时拍拍她后背。
上书“漳州”二字城头已经近在眼前,寻桃突然抓住他衣袖,叫:“哥哥。”
在外寻桃只叫他“公子”,只有高兴得不知东南西北,或是实在怕得不行时,才会叫他“哥哥”。
柳昔亭心内更是忐忑,看她仓惶眼睛,只能像往常样,说:“有在,他不会……”
寻桃却摇摇头,眼睛中满是惊惧,却说:“哥哥,你不要害怕,他不会杀。”
“路途遥远,有时候难免耽搁。”柳昔亭看看他脸色,又说,“是不对,应该早些出发,什事也没有回来见您重要。”
穆旭尧笑声,看起来并不受用。他已将近六十,却不见苍老之态,仍像个正当壮年中年男人,此时轻轻捻着手里佛珠,问道:“昌隆绸缎庄出事,你怎不报给啊?是觉得老,看不清你送来书信吗?”
柳昔亭垂首道:“闯庄之人已经抓到,交给丁先生处置。密室无碍,想着丁先生会向您呈报,就没有多加叨扰。是思虑不周,请您不要生气。”
穆旭尧看他会儿,才说:“你除这些敷衍之词,就没有别话想对说吗?”
柳昔亭心跳如擂鼓,许久才抬头看他,说:“不知道您指是什事。”
柳昔亭叹口气,说:“是,也很怕。”
穆府永远都是片和煦,仆役见到他都俯身行礼,说:“公子回来,老爷在正厅等你们呢。”
听到这话,柳昔亭却心内更为不安——他们已经提前时日赶回,算起来没有耽误时辰,但是让穆旭尧等他,这种事听他都会心惊。
进正厅,穆旭尧坐在主位,正笑眯眯地看侍女刚刚摘进来把桃花,玩笑道:“插到那个花瓶里,对,白瓷瓶更衬得桃花红艳,那个百鸟朝凤瓶子是谁挑,真难看,快撤。”
侍女明显不畏惧他,笑说:“哎呀,还不是您爱将越公子挑,前几个月还喜欢得不行,怎这会儿嫌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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