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
呼吸蓦然变重，他听见自己
有很多想聊。
他们很少有这样聊天机会，稽雁行在阮钰面前总裹着
层壳，说话和做事都小心翼翼，今晚稽雁行喝醉
，那层壳竟然消失。
“你怎
不说话？”
真消失，甚至不喊阮钰“您”。
“你为什要夏栎叶？”分明可以问他要更昂贵更实际东西，可稽雁行偏偏要片叶子，只是片叶子。
————
稽雁行嘴上说困，但躺上床又不睡觉，他偏着脑袋观察阮钰，眼里满是好奇。
察觉到稽雁行视线，阮钰大拇指用力地按下书页，“怎？”
稽雁行说：“你好忙哦，这晚，还要工作。”
“不是工作，在看书。”
“你确定要睡这间？”
稽雁行看眼阮钰身后卧室，懵懵地点头：“对，
平时、就是睡这里。”
熟悉床熟悉布置，他难道不该睡在这里吗？床上两个枕头，有个是属于他。
左边，是左边枕头，他喜欢睡在左侧。
“不睡客卧？”阮钰又给稽雁行次机会。
稽雁行眼珠转转，他花好会理解阮钰话里意思，脆脆地笑声，反问阮钰：“那该要什？”
“不知道，但你有很多选择。”
“选择……没什选择。”稽雁行像在回应阮钰话，又像在说别事，“其实只是、想要个……嗯……纪念品吧。”
“纪念品？纪念什？”
“对啊，纪念什呢？”稽雁行露出苦恼表情，他用力揉揉太阳穴，不确定道，“应该想纪念这个夏天，还有就是、就是……某个人？”
“啊？哦哦。”
“不睡觉？”
“想睡。”稽雁行摸摸额头，声音蘸上委屈，小孩子似地抱怨，“感觉脑子里有、蜜蜂在钻，不舒服，睡不着。”
书看不下去，个字都读不进去，阮钰把书合上，用尽可能平缓语调问：“睡不着话，要不要和聊聊天？聊累，就睡着。”
好有道理，聊累就能安心睡觉，稽雁行说，好，然后问阮钰有什想聊。
“不睡。”稽雁行很肯定，他就是要睡这间房，眼前这个人怎那多问题，还让不让人睡觉。
晕，好晕，稽雁行歪着身子靠在墙上，气若游丝地说：“困，想睡觉。”他抬手扒拉自己衣服，当着阮钰面脱掉半袖，跌撞着朝床走。
阮钰吐出口气，喉结做出翻滚动作，他没喝酒，脑子却乱成理不清线团。
理智告诉阮钰，他应让稽雁行去客卧，或者他自己去客卧，他不能和稽雁行待在同个空间，否则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
但感情驱使阮钰转身，他走向那张床，也走向稽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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