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阮钰卧室!他怎会在阮钰卧室?难道他还在做梦?稽雁行大脑尚未开机,没能注意到被推开房门。
“你醒。”稽雁行扭头看,阮钰手里端着玻璃碗,正在朝他走过来,“头还疼吗?”
“阮、阮总?怎在您这里?”稽雁行睁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还不待阮钰回答,他又掀起身上薄被,想要下床。
阮钰皱眉,加快脚步,出声制止道:“等等。”
稽雁行愣,腿上动作停住,床边凹陷下去,阮钰坐在离他很近地方,把玻璃碗递到他面前,说:“醒酒汤。”
用近乎紧张语气问:“是谁?”
稽雁行晃晃脑袋,侧躺着蜷缩起身体,闭着眼睛说:“想不起来。”过几秒,他半睁着眼打量阮钰,“你真好看,好像、好像就是你,你是阮钰吗?”
这瞬间,阮钰心脏怦怦乱跳,焦灼、紧张和期待,陌生感情股脑地冒出来,浇灌着他干涸情感世界,阮钰用尽浑身力气按耐下心底焦灼,转身和稽雁行面对面躺着,看着他眼睛,哑着嗓子说:“是。”
“那就是你吧。”稽雁行闭上眼睛,小声地嘟囔句什,阮钰试图听清,便起身贴近稽雁行耳朵,耳侧传来均匀呼吸声,稽雁行已经睡着。
阮钰却彻底失去睡意,他好不容易逃出,bao雨旷野,又被扯进奔腾江河,水流冲刷着他身体每寸,连带记忆也被冲刷成碎片,他艰难地蹲下身,拾起块块斑驳碎片,把它们拼凑起来,像拼凑块碎掉叶子。
——醒酒汤,但不是阮钰做,他只是想起来他喝醉那次,稽雁行给他做醒酒汤,喝下之后,他头就没那痛。
所以阮钰点份醒酒汤外卖,在端给稽雁行只是用微波炉热半分钟。
强烈不真实感袭来,稽雁行僵硬地抬手,接过醒酒汤,讷讷道:“谢谢。”
阮钰点点头,让他趁热喝。
稽雁行喝两口,从碗中抬眸看阮钰,阮钰就耐心地问
于是,过去三个月开始在阮钰脑海里回放,遍又遍,于是,稽雁行以极其生动形式闯入他回忆,遍又遍。
阮钰陡然发觉,他根本做不到忘记,忘不过去三个月种种,也忘不眼前熟睡这个人,和以往所有情人都不同,稽雁行不仅没在他记忆里褪色,反倒越来越鲜活。
前所未有想法悄然萌芽——他想要继续,想要把三个月延长,再延长,他想要和稽雁行维持这段关系,这段能让他们拥抱和接吻关系。
清晨光爬上床角,稽雁行缓缓掀开眼皮,头疼提醒着他昨晚宿醉。
等等,这好像不是他房间,稽雁行瞬间清醒,慌张地环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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