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南应声“是”,走到屈方宁身前,从靴筒中拔出匕首,向屈方宁咽喉比比,喀啦声,将他衣衫从中破开,露出胸口大片肌肤。
乌兰军早已齐聚城头,见他突然动手,齐惊呼出声。
贺颖南置若罔闻,刀未尽,刀又起,手中白刃连闪,将屈方宁衣物尽数割裂。他刀法精绝,匕首过处,痕迹全无。直至收刀闪到旁,屈方宁身上才陆续沁出血珠。血珠逐渐成线,织成张绵密血网,缓缓向他手腕、脚踝处滴落,望之触目惊心。
乌
开来,留出正中条道路。数十名士兵身负干草柴木,忙忙碌碌,各司其职,在距城门十丈外平地上,搭起座木架高台。三声鼓过,黄惟松、贺颖南左右,提着人步上台来。那人身着件破烂白衣,黑发披散,头垂在胸前,不知是死是活。直到士兵将高台四角点燃,黄惟松将那人头发拉起,露出张血污面目来,火光下看得分明,不是屈方宁却又是谁?
守卫大多认得这位被俘年轻将领,城头顿时阵大哗。乌兰军更是激动万分,高叫不断。
黄惟松对此听而不闻。他昂起脸来,向城头咧嘴笑:“鬼王殿下,拿这位小朋友和你做个交易,行不行?”
御剑自城下建起高台之时,便已亲临城头,与郭兀良并肩而立。及见屈方宁现身,神色才有些变化。听见黄惟松呼喊,手中流火在青砖上微微顿,开口道:“甚交易?”
黄惟松故作讶然,道:“将军这就见外。永乐七年,定州城下,咱们可不止打过次交道。老头子也没甚新鲜主意,想来想去,只好故技重施,恳请将军忍痛割爱,让出这座大好城池。”
御剑唇角动,冷冷道:“是?不记得。”
“”字出口,只听道凌厉破空之声,支长箭从他手中如电光般飞出,直奔黄惟松面门。只是双方距离实在太远,箭至半途,其势已衰,最终只铮然声,牢牢钉入三尺高台。那木架如何经得起这般动荡,声裂响,竟就此垮半边。时木屑蓬飞,连屈方宁头发上也沾上好些。
贺颖南从前是见识过他枪弓之威,听见声音不对,立刻向后退数步,掩入屈方宁身后。借尘屑飞舞之机,与黄惟松对视眼,心知他这箭,便是明摆告诉二人:当年他亲手射杀独子,今日也决计不会退让步。
屈方宁仍旧深深垂着头,脏污乱发极轻地晃,嘴唇中发出声音嘶哑微弱:“……早说过,这招没用。”
黄惟松举袖在脸上抹,低声道:“看未必。”从木架后现出身形,仍似不肯死心:“将军对自己至亲至爱之人,难道当真如此薄情?”摇摇头,向旁道:“贺将军,你动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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