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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3 / 23)

。眼前踱步而过羊群和身旁灌木上丛丛荆棘,把那个人重新带回她脑中,是埃德蒙,在他年轻时很引人注目、充满反叛躯壳里。埃德蒙样子又给她带来种想法,那个想法关乎她疏离感。很久以来,她就有种将两种事物区隔开来能力,比如:性爱与语言、抱负和婚姻。“在想什啊?怎能想到疏离感呢?”她质问自己。她记得自己正在思考拉辛[3]剧作,她记得自己脚步律动与约翰·奥托卡尔脚步律动轻松闲适地吻合,或许就是这种相谐律动,让她将眼前景观化为对仗两句诗。其实诗本身与景观毫无关联,而联动性就是这有趣,这有力。

那两句诗是这样写

那再也不是隐藏在心中激情:

那是爱神将自己拴牢在猎物身上[4]。

她记得,她记得她欢愉地品味着这两句诗工整与和谐,两句之间停顿像刚好处于个最精准枢纽上,上下句在语感节奏上被完美地隔离开,稍作停顿后,下句顺着上句释出连贯韵律,又灵动地接续起来。她把这两句诗用法语原文大声地背出来,约翰·奥托卡尔把手亲昵地放在她臀部上,那是种爱意表达。他大声笑着说:“就是这种感觉!”弗雷德丽卡停下脚步,被性爱冲动迷惑着,用两手紧紧钳住他。就这样,他们被羊群观看着,也被在小旅馆那间桃红色餐厅里阅读《查泰莱夫人情人》男人观看着。弗雷德丽卡和约翰·奥托卡尔就这样互相环抱着、亲吻着,再慢慢移步进旅馆。他们相偎相依,不能分离。弗雷德丽卡思绪在黑暗中化为条流窜翻寻蛇,在搜索个最能说明力量和安全两者间关系词。她记得当姐姐斯蒂芬妮从丹尼尔身上得到那明显又确实幸福时,自己作为妹妹那种惶惶不可终日。她想到E.M.福斯特和D.H.劳伦斯,还有那句“只有联结”,还有那神话般体性”。曾经击中过她那个词又回来找她——如此固执地——那个词是“贴合”。“贴合”让事物保持着疏离感。人生不是被比喻、性爱或欲望联结在,而是被贯带有着古旧知识、运行机制事物,甚至是意外中发现事物紧密结合在起。她把手伸进口袋,触摸着卢克·吕斯高-皮科克送给她三个蜗牛壳,两个是绿色个是条螺纹绕满整个壳身。这螺纹是后天“贴合”,还是先天有机增长?锶元素渗透,能在金刚石圆锯对蜗牛壳螺旋体垂直切割下显现,这本身就是种层次——这是坎伯兰郡场意外,还是时间在空气中散落?——“到底在想些什啊?”弗雷德丽卡困惑不堪。乘着风潜入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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