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呢?你是名人,名人活得应该更潇洒更自由,你却把你弄得这累,这苦?!庄之蝶是无声地笑,他说他不会听你孟云房,你孟云房观点他过去不同意,现在也不会同意,他只请求朋友们不要来提说这事。他说唐宛儿丢,牛月清走,这无疑是上帝对自己种惩罚。既然是惩罚,那自己就来自作自受吧。于是,庄之蝶买来箱子方便面,自己洗自己衣服。这在家待过几日,百无聊赖,就去孟云房那儿约赵京五和洪江喝酒。见酒就贪,凡贪便醉。自己也觉得讨厌自己,便每日骑“木兰”,头发弄得纷乱,将小录放机装入音乐磁带,戴上耳机,边在城中闲转圈,边听音乐。有时想,或许今日有个女人拦他让捎她程路吧,或许在某个空旷路上去拦住个漂亮女人吧。但常常那疯开圈就转回来,弄得身汗身土,面目全非。
这日在闲转时候,突然个念头闪过,就去南郊看那奶牛。虽是秋后,太阳依然很旺,苞谷已经收割,干旱田里还未耕耘,到处都是色褐黄,尘土飞扬。“木兰”到刘嫂家门前土场上,土场上集中数十头耕牛,这些牛全没有主人牵着,也没有缰绳拴在木桩上或碌碡上,但它们并不走动,全围在已坍倒刘家院墙外往里瞅着。庄之蝶往院中看去,那头奶牛在躺卧着,差不多是张牛皮蒙盖堆骨头。刘嫂就蹴在牛头边搅和木盆里吃食。庄之蝶停“木兰”走进去,刘嫂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泪水却已纵横满面。庄之蝶知道奶牛是不行,庆幸自己偏巧赶来,还能最后看看它,就从坍倒土墙根拔些腥味很重白蒿放在奶牛嘴边。奶牛只是艰难地动下耳朵,算是和庄之蝶打招呼,它眼没有大睁,眼圈周围有很黏东西。腥味草已经是闻到,那舌头偶尔伸出来,只那寸,卷下垂流浓涎。屋子里,男人很重声音在喊叫刘嫂:“让你去打酒,你磨磨蹭蹭,这会儿还让它吃什呀?!”就和个汉子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庄之蝶先是觉得道白光闪下,才看清那汉子提把柳叶长刀。刘嫂男人满脸胡茬,寡白无血,看见庄之蝶,说:“你来?进屋喝茶吧。”庄之蝶说:“是要杀牛吗?”男人说:“实在没办法,拖得时间太长,与其让它这受罪,真不如让它解脱。牛若有灵,它也是愿意这做。你这大个人物,它病你来看过,今日倒头,你又来!”庄之蝶说:“与这牛有缘分。”那汉子就在太阳下嗬地笑下:“老齐,你死怕也没人来看哩!”刘嫂男人说:“这应该,牛偏偏就死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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