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有罪
。”汉子就走到奶牛身边，把刀子叼在
嘴里，双手在系紧着腰带，说：“老齐，你两口来按住牛角吧。”刘嫂男人上去按，刘嫂却捂脸向屋里跑去。男人骂道：“这婆娘家！”只好自己
手抓只牛角。刘嫂跑到屋门口站住，她是不忍心去看，又不忍心在奶牛死时她不在场，就脸对门扇，双手死死抓着门环。汉子嘴里还是叼着那口刀，刀白光在闪着，手就在奶牛喉管处摸位置，然后从嘴中取下刀，说：“这位客人，你来抓住牛尾巴！”庄之蝶没有动，汉子不屑地哼声，条腿则跪下来，说：“今日你受苦是到头，下回不要转生牛！”嗤啦声，刀便从牛脖下捅进去，连刀把也送进去部分。庄之蝶看见，牛眼翻成鸡蛋般白色，刀口咕咚咚冒出股热腥气，血就泛着粉红色气泡汩汩地流在热土上。庄之蝶时无力，慢慢蹲下去，同时看见刘嫂双手从门环上滑下去，最后瘫卧在门槛上。这时候，院外土场上是片牛吼叫，所有牛疯狂地转圈奔跑，尘土飞扬，遮天盖地。汉子立即叫喊着过去关住院门，而又拿条皮鞭守在坍倒院墙豁口，皮鞭甩得叭叭响。牛群终于没有冲进来，后来就有头极悲哀地哭嚎着从土场边个胡基壕里冲奔过去，随后是十几条牛都这
吼叫着冲奔过去。庄之蝶回头来，地上已摊开张牛皮，汉子从乱七八糟堆肉里拿出小块金黄东西，说：“这大块牛黄！”他兴奋得用血手把牛黄拿在阳光下看，牛黄上还浮着层热气。
当庄之蝶被男人拉着进屋去坐在酒桌上，庄之蝶从恍惚里清醒，在他身边是个大草笼，里边装大块大块牛肉，而那张血淋淋牛皮晾在倒坍院墙豁口。庄之蝶没有喝酒，他说：“想买这张牛皮！”汉子在口里倒杯酒，说：“噢，你是皮货店老板？这皮子可是张好皮子，你掏什价？”庄之蝶说：“要多少价出多少价。”刘嫂立即说：“什价不价？！庄先生，你要肯收留，你拿走吧。”
柳月到大正家，大正家和庄家样，都是客人多。但庄家客人都是清客；大正家客人差不多都是各部局领导，工厂厂长和商场、公司经理，这些客人从没有空手过。大到冰箱彩电，小到烟酒瓜果，拿礼人几乎都是个规律，进门换拖鞋时候，礼品就势放在鞋架边个没有窗口小杂物间里，然后坐在客厅里与主人说话，送礼人再不言说有礼品放在那儿，收礼人也不寒暄致谢。他们在说话时候，柳月是不出面打招呼，只有婆婆或丈夫喊声：“柳月，你也来！”柳月方花枝招展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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