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唐宛儿。在卧房柜里翻好大会儿,只是些点心、糖果类,就到老太太房里,于壁橱里要找出块花色丝绸来。老太太却要给他说话,唠叨你爹天麻麻亮就来说泼烦,她问大清早生哪里气,你爹说:“管不住他们,你们也不来管他们!”庄之蝶问:“他们是谁?”老太太说:“也问他们是谁。们女婿这大人物,和市长都平起平坐吃饭,谁敢来欺负你?你爹说,还不是隔壁新小两口,天到晚地吵嘴打架,苦得他睡也睡不稳,吃也吃不香。想,你爹不会说谎,你今日既然不去做客吃宴席,就定要去你爹那儿看看,真有那烦人隔壁,你用桃楔钉在那里!”老太太说罢就去院里用刀在株桃树上削桃节儿。庄之蝶又气又笑,忙扶她回来,削三四节桃木棍,答应去看看。
原本安妥下老太太抽身就能走开,不想牛月清干表姐从郊区来,给老太太带包小米。老太太好生喜欢,笑着笑着就哭起来,说这闺女不记着她,问她爹在干什,年半载也不来看看,现在乡里富,就忘老姊妹,老姊妹并不向他借钱用嘛。干表姐忙解释他家承包村里砖瓦窑,老爹虽干不体力活,但老爹是有名火工,火色全由他把握,实在抽不开身。老太太就说:“现在抽不开身,当年怎三天五天来趟,吃喝,走时还要带口袋粗粮回去,那就有空?!”说得干表姐脸阵红阵白。庄之蝶就圆场说娘老,脑子不清楚,整天价胡说。干表姐说:“哪儿就怪老人?她说也是实情,当年们家孩子多,日子恓惶,全凭老姑家周济。”就对老太太说,“老姑,你骂爹骂得好,爹也觉得好久没来看你。再过十天,乡里过庙会,有大戏哩,这回爹特意让接你去。”老太太说:“城里有易俗社、三义社、尚友社,你妹夫看戏从不买票,倒去乡里看戏?”干表姐说:“戏园子里看戏和土场上看戏不样,再说乡里富,爹说接你去好好伺候伺候你。”老太太说:“这就得去!可你只请,怎不也请你老姑父?”干表姐脸色煞白起来,直拿眼睛看庄之蝶。庄之蝶说:“她就这样,会儿说人话,会儿说鬼话。”干表姐说:“请,请老姑父。”老太太就说:“之蝶,这就好,你和你表姐去你爹坟上看看去,惩治那隔壁,你爹才肯去。”庄之蝶无奈,只好说让干表姐吃些东西再去,干表姐说她不饥,却还是把庄之蝶拿出糕点、水果各样吃些,就问,家里这冰箱值多少钱,录放机多少钱,还有那组合柜、床头柜、柜上那盏台灯,眼馋得得。两人要出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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