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迷糊，其实很多事放在心里。
妈经常为这个和她吵架，说她什
都想好
，又不肯沟通。”
“你外婆那和气
人，也会吵架？”
“也算不上吵架，就是妈单方面生气。妈想让外婆搬过去，才买那大房子。外婆
开始没有拒绝，最后就是不肯。妈说让住过去，还说只要去，外婆最后肯定会过去。可是那样来，就好像背叛外婆，是她把带大呀。你不知道，妈最爱替人做决定，而且是个骗人精。初时候，她骗说去外婆家住几天，结果去以后，几天变成几个星期，又变成几个月，大概半年以后才知道，她和爸离婚，因为没时间带，才把扔在外婆家。你说，是她女儿，她对说句实话又怎样呢？”
谢晔想，她们家三代女人性格都强，所以才会变成为住哪里拉锯场面。苏怀殊其实已经被岁月打磨得温和许多。她年轻时有着旺盛好奇心，爱打抱不平，言辞也锋利。说不定她女儿，安玥妈妈，骨子里和她很像——不过苏怀殊从来不会强加于人，也不会拿话诓人。十七岁安玥和他记忆中十八岁苏怀殊相比，感觉上小不止两岁。大概是时代使然。他们这代人，再大烦恼也不过是家里那点事和自己前途。
他听见安玥轻声问他，“你在想什？”她贴得很近，他从回忆中被惊动，猛扭头，脸颊碰到她嘴唇。两个人条件反射地缩下，仿佛被烫到似。
“对不起。”谢晔说。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要道歉。他们仍保持着十指交握姿势，酒吧这时多些客人，桌桌在烛光中喝着酒说着话。在别桌看来，他们是对亲密小情侣。他又有片刻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他是爸和不知道面目女人儿子，为找她和看看她所在城市而来到这里谢晔，还是跨越不可能被穿过时间之河谢德化身？他旁边女孩究竟是他在交大旧礼堂舞台上邂逅安玥，还是他在联大女生宿舍里，在警报响过后萧条中遇到在洗头苏怀殊？
他对安玥说：“这里太吵，们换个安静地方说话好不好？”
安玥说酒钱她来付，谢晔拒绝，她便不再坚持。两个人来到外面，被夜风吹，才感到长岛冰茶后劲凛冽。他看着安玥围好围巾，抓住她手，放进自己衣兜里。他们沿着衡山路漫无目地走去，他开始给她讲谢德过往。谢德，三姑娘，耿耀，苏怀殊，吴若芸，肖毅，夏宁熹，钱雨青。个个名字从他嘴里冒出来，那陌生，又那熟悉。到后来他们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离开衡山路，走在条树影被路灯照成连绵屏障马路上。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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