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能喝啊。”他并非恭维，昨晚他们四个人把剩
大半瓶威士忌喝完
。林峰借着酒兴，还讲些他在采访中遇到人和事。他说等过春节时候要去云南，那边约几个联大老人，联大旧址他前两年去过，也想重访。唐家恒说，
可以去吗？林峰说，可以啊，不过路费自理。谢晔当时隐隐有种期待，想着安玥会不会也说要去。毕竟那是她外婆过往。然而她只是听着，没有接话。
冥冥中似乎有种共鸣，他正想着昨晚情形，她走在旁边，忽然换话题：“昨天没说要去云南，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啊？没有……”
“妈不喜欢云南。和你说过吧。”
“嗯。”
第
次见到，才意识到小镇商场精明，不输给大城市店家。
当然，在谢晔走向地铁口赴约九九八年，即便是弥渡人们也已经对自动扶梯习以为常。但他忍不住想，爸如果看到这个上海，像欧洲电影景旧租界街道，也许会心怀敬畏。他从频繁漫游知道，上海有破破烂烂弄堂，从晾晒衣物就能看出里面人口密度；也有像吴老师家老房子，苏老师家那种面貌均普通小区，还有唐家恒高级公寓，他自己住过网吧隔间。所有这些都是上海。
而他不知道妈妈日常所在，又是上海哪类空间。也许会像乔曼说，她此时是个焦虑下岗工人，住在逼仄弄堂里，为她后来丈夫和孩子们操劳。要真是那样，他是否还有勇气去问声——
妈，你当年为什
回到上海，扔下和爸？
安玥站在地铁口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单。也可能是他这路走过来思绪导致错觉。她像是在想心事，他走到跟前她才忽然回过神，定定地看他。她今天外套带有毛茸茸假毛皮领子，领口露着抹红，是围巾。安玥似乎有各种颜色围巾。谢晔身上仍是苏老师给他买那件灯芯绒外套，里面是衬衫和明姐前几年织给他毛背心。
“高三毕业暑假，想和同学去丽江，妈为打消念头，给报个欧洲十四天团。”她语气里有种不常见消沉。
“所以你去欧洲？”
“对
她和谢晔打声招呼就走起来，他跟在旁边。她问他吃什，又说，和妈吃希腊菜，就在昨晚小酒馆过去点点。
“希腊菜吃些什？”
“和其他西餐也差不多，就是沙拉口味有些不样。他家烤肋排很好吃。”
谢晔听还是没有概念，也没再问。他觉得安玥妈妈很洋气，会和女儿两个人下馆子。走过街灯下，他瞥眼她侧脸，“你们喝酒？”
“嗯，点瓶，几乎都被妈喝。她酒量好得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