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下,说下午有课,而且今天答应和妈妈吃饭,晚饭后才有空。谢晔略为诧异,问她上英语课不是周六吗?安玥说,是给别人上课,接个家教活儿,教老外中文。谢晔随口说,你和唐家恒都很充实啊。
“你想给初高中生补课话,可以带你去家教中心登记。不过教人很考验耐心。”
“你是觉得没有耐心?”
“不是,”她沉吟片刻,谢晔几乎可以看见她咬下嘴唇模样。最后她说:“觉得你可以做到更有价值事,你和你家甲马纸。”
“你饶吧。”
路上,唐家恒对谢晔说:“其实你比林峰更适合写这本书。”
“啊?”
“你可以用你家那个,直接体验把。毕竟不是每个联大老人都能把值得写事讲清楚。”
“你饶吧。”谢晔说。
他隐隐有另番触动。也许,记忆这东西不全是麻烦。有些事值得被记住,被讲述,被传播。而另些事,当事人自己也想忘记,最好能随风吹散,点碎屑也不要留下。
“也是哦。像上次那样晕过去,可就不好玩。”她语气听不出是在揶揄,还是本正经。
他们约在衡山路地铁站1号口见面,谢晔估摸着时间,傍晚下楼吃碗炒饭,晃悠过去。天已经黑,只是上海天即便黑下来也笼罩着层灯光反射红色,加上沿街酒吧霓虹招牌,道路两旁树影幢幢法国梧桐,汇集成仿佛是电影画面朦胧夜景。谢晔想起老家入夜后寂静空旷街道,整个县城只有电影院附近夜摊带着活力。烤饵块,烤玉米,烤土豆,各式麻辣水煮小菜。摊子周围聚集着看电影出来家人和情侣,还有早恋初中生们,他们唯可约会地点就是影院门口。谢晔念初中那会儿,又处约会热门地点是县城商场。那里新装从楼到二楼自动扶梯,县城和附近村子人们纷纷去体验,遇到街子天,各乡来赶集人也去乘扶梯。以至于商场不得不派人守在扶梯底下,规定个人只能次。为执行这个规定,他们在人乘上扶梯之前,往手上盖个章。那个印泥呈蓝紫色,有点像猪肉检疫章,极难洗掉,彻底杜绝不死心回头客。
谢晔此时还不知道,上海夜场有那种盖在手背上荧光印章,用途和扶梯印章相反,证明章持有人买过票,可以再度进场。他在几年后
第二天,谢晔中午起床后打安玥拷机。唐家恒已经出门。他洗漱完毕,吃点面包,又拖地,这才等来回电。
安玥在电话那头说:“哪位打拷机?”
“是。”
“正想找你呢。这是唐家恒家电话?有本书给你,下周学校见?”
“你今天有空话,今天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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