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送终，薇拉
食粮始终不虞匮乏。如今，雅琳娜脚上这双皮鞋，即使打
折扣，也超过薇拉身价。这个世界到头来总是公平。人人都得为自己所获得东西做出补偿。
“
会怎
样？”薇拉问。
“你？”雅琳娜摇摇头。“你绝对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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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回到家，发现大门没锁。长沙发旁边地上搁着
个酒瓶，瓶口开着，瓶里所剩无几。个个脚印越过白雪皑皑草地，从后门直延伸到白森林。她循着足迹走向林中，走得膝盖发痛。她没有停下来数数究竟有几个人脚印。她认得其中最小个。
新月月光消散于轻飘飘云朵之后。雪水浸湿她靴子衬里。她已经几十年没有跑步，但这会儿她迈开步伐奔跑，把自己脚印混入那排已经深入林中足迹。黑暗之中，她已无迹可寻。她摸到饱经风吹雨打轮胎、满地废纸，到处都是黄色塑胶叶片，但是没有脚印。她跑来跑去，翻寻垃圾，寻找个迹象、个声音、个线索、个答案、个理由。她绝对不会知道五十二分钟之前、距此百十六米之处，她女儿也抬头望向同片夜空。即使满心惶恐、困惑不解，白森林树木依然让莉迪亚想起她刚刚抵达美国星期、吉尔柏带她造访红木森林，当时她会说英文依然不超过十二个字、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多幸运。
两个男人走在她前面，另外两个走在她旁边。她没穿鞋，两只脚感觉像是固定脚踝上木砖。光裸铜线将她双手绑在身后，在手腕留下圈圈痛苦印记。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腕，心无旁念，只想着铜线在手腕留下回圆伤痕，她肌肤好像是个结冰、溜冰者轻轻滑过、刻画出八字形花样湖泊。她旁边那个男人皮夹克吱吱作响。他从口袋里掏出小罐机油，泼点在腋下，皮夹克才安静下来。前方地面有个椭圆形坑洞。莉迪亚全身每个粒子都窜动。她有话要说。她必须清清楚楚地说出那个坑洞多骇人、她再怎样都不敢进入。她只愿他们能够感觉到她感觉，她只愿她能够照着适当顺序说出适当话，若是如此，他们就会理解。但当他们推着她跪下，她只发得出声呜咽。月亮是个遥远而无动于衷证人。无声云朵相互碰撞。科里亚哀伤脸孔出现在她身旁。他不想做这种事。谁都不想做这种事。这就是她生。这就是她所拥有。好多事情她必须弥补。好多事情依然等着她去做。她现在还不能死，尤其是当她生命中值得珍惜事物竟是如此稀少。她试着跟科里亚解释，但科里亚对她皱起眉头，好像她说着他曾经随便学学、但再也不记得语言。她讨价还价。她会离开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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