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感情权利,你也有拒绝权利嘛!”
母亲回到住处,又偷偷把这封信从头至尾读遍。奇怪是,这次不样。她觉得这封信写得光明磊落,情真意切,可“怦怦乱跳心,连秒钟都静不下来”。“他那样个人,莫非也会看上这样个人?”在令人难以置信惊愕中,她对首长尊敬增加。
几年之后,母亲在南京与首长正式结婚之前,她给严政委写过封信。在严政委回信中,除例行问候与祝贺之外,真正内容只有“早该如此”四字。这四个字,让聪慧母亲想整整个晚上。她把这些年事,前前后后想无数遍之后,对严御秋为人,第次产生痛苦怀疑:
“这个严秃子,到底在搞什鬼?”
在编号为506至517十二封信(前后时间跨度长达九个月)中,母亲记述她生命中那个最黑暗时刻。
她丈夫(当然是后来丈夫)有位老部下,在上海公安部门任职。年夏天,他来南京出差,在酒桌上提到不久前刚刚破获宗绝密案件:他们在追查国棉六厂桩贪污案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个潜伏多年国民党特务组织。在被围捕过程中,为首两名骨干在开枪击伤多名公安干警之后,在曹家渡附近逾河逃脱。
这人口中“曹家渡”三个字,如雷轰顶,惊醒母亲长年饲养在心中那条毒蛇,让她陷入持续失眠之中。经过接连四五天夜不成寐煎熬,母亲确信,如果不把那条盘踞在心中成天喝她血、吃她肉毒蛇弄出去,她很快就会发疯。办法当然是有,而且早就在心中盘算好——她给部队党委写封检举信,将父亲在新婚之夜向她透露那个秘密和盘托出。检举信送出后,那种让她长吁口气、如释重负感觉,只维持不到两个小时。阵更为凶猛锐痛,顷刻间刺穿她心脏。
她很容易想到那封检举信所带来必然后果:旦父亲被捕,她那在农村可怜儿子(当时不满十二岁)将会立刻成为真正意义上孤儿。
眼看着她茶饭不思、形容憔悴且举止乖戾,首长先是带她去三四家医院诊病,药石无效之后,又不断地敦促她去青岛疗养。最后为母亲分担忧愁,是在首长家帮佣多年农村妇女张嫂。她直在暗中观察母亲,并费尽心机,获知全部事实真相。最后,张嫂给母亲出这样个主意:
“你把检举信交给部队,部队把检举信转去上海,那边公安局开个会,研究研究,做出决定,再由上海转来江苏,然后级级地布置下去抓人,少说也得个把月。你赶紧给孩子爹拍份电报,让他远走高飞,逃他个无影无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