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走到门口正要出去时,迎面碰到正走进房间弗朗索瓦丝,母亲便硬让她退回去,并把她拽到房外,弄得弗朗索瓦丝莫名其妙,大为不快,因为她认为她差事包含项特权,那就是她可以随时走进房间,并且,如果她乐意话,可以呆在这里。但是,转眼间她脸上惊讶、气愤表情已被个阴郁而粘糊糊微笑所掩盖,这微笑带着超越切怜悯和哲理嘲讽,是受伤自尊心分泌出来医冶自己伤口粘液。为不感到自己被瞧不起,她便反过来瞧不起们。因为她知道,们是主子,主子都是任性人,他们引人注目不是靠聪明才智,他们乐趣在于依仗别人对他们畏惧,硬要聪明人和仆人去做些荒诞不经事,以充分显示他们主子地位,比如在传染病流行期间命人把水煮沸,规定打扫房间要用湿抹布,人家想进房间时候偏要他出去。母亲匆忙中带走蜡烛。发现她把邮件放在紧靠地方,为是引起注意。不过感觉出那都是报纸。也许报上有某个喜爱作家写文章,由于他现在很少写作,这文章对来说就是件意想不到事。走向窗口,拉开厚厚窗帘。在灰白雾蒙蒙日光之上是粉红色天空,红得象厨房里在这种时刻点燃炉灶,它使充满希望,又使心中漾起个欲念:去在那儿遇见过个脸颊红扑扑卖牛奶姑娘山区小站过夜,并在那儿醒来。
翻开《费加罗》报。多无聊!第篇文章标题和寄到报社而没被刊登文章标题正好字不差。而且不仅标题相同,下面几个词句也完全样。这,这太不象话。要寄份抗议书去①。咦,不只是几个词句相同,而且是整篇文章,还有署名……原来那篇文章终于发表!可是,也许在那个时期思想已经开始有点老化,有点疲乏,它仍继续按原来路子思考,好象还没明白这就是那篇文章,如同老人必定要做完已经开始动作,哪怕这动作已没有必要,哪怕前面出现个未曾料到障碍,必须退却,否则就有危险。接着便端详这精神食粮——报纸,由于刚从印刷机里出来,又带着晨雾,这报纸还是热乎乎潮润润,它在晨曦微露时就被分送到女佣们手中,女佣们把它和加牛奶咖啡起拿给她们主人,它在同个时间进入千家万户,既多得数不清而每人拿到又是同个——
①这时听到弗朗索瓦丝在嘟嘟哝哝,她向认为自己可以大摇大摆进房间,这次被赶出来很是愤愤不平,“你说这让不让人难受,他是眼看着生下来孩子。当然,他妈妈生他时没看到,不过,说得实在点,第次看见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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