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女囚 （5）（20 / 46）

诉您那批索邦大学年轻学生，原来您才不是个那正经人。话得说回来，和年轻人在起，对您确实有好处；教授先生，您娇嫩得就象朵小玫瑰。恕打扰你们，瞧你们当时高兴神情，简直象两个发疯姑娘。你们当然不需要这样个老婆婆来扫你们兴。既然你们差不多都招，就不要特意为这件事去作忏悔。①——

①“今晚们有幸见到您表妹吗？哦！她人真漂亮。如果她能进步讲究穿着艺术，那就更加完美；懂得这门艺术人真是屈指可数，可她则是天生就拥有这门艺术”。在此必须说明，德-夏吕斯先生与迥然不同。他“天生拥有”洞悉入微秉赋。他能将某人穿着打扮观察得仔仔细细，看幅画，能把任何细部记得丝不漏。说到衣裙帽饰，有些刻薄人或专断理论家定会说，个男子如果为男性魅力所吸引，那反之他天生就会对女子服饰发生兴趣，会对此加以考察，精于此道。有时候这种观点还真能灵验。男性们仿佛将夏吕斯之类人肉欲和温情都吸引到自己这方，而女性们从夏吕斯之类人那里所能获得满足只能是“柏拉图式”（此形容词毫不恰当）趣味，甚至简单地说，就是种趣味；不过这种趣味保你无比讲究，精不厌细。后来有人给德-夏吕斯先生起过个别号，戏称他“女裁缝”，看来这个别号是非常贴切。但是它趣味和他观察力涉及面很广。上文说过，那天晚上在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家里用过晚餐后前去拜访他，借着他指点，才发现，他府邸上珍藏着数件精品。别人不加注意东西，包括对艺术品和晚餐菜肴（从绘画到饮食，无所不包）他都能眼看出个中精华。总是替德-夏吕斯先生惋惜，他不该把自己艺术天赋局限起来，仅仅满足于画几幅扇面馈赠嫂子（上文说过，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拿在手里并不是为煽风，而是为炫耀，借以向人显示巴拉麦德对她友情），或者满足于弹手钢琴，以便在为莫雷尔小提琴伴奏时不出差错。说，总是替德-夏吕斯先生可惜，现在还是如此，因为他从未撰写过什东西。当然，这话并不是说，因为他说话写信不乏才气，因此就能断言他有可能成为名才华横溢作家。有些才能是不能混为谈。们见过，有些出言平平人能写出惊人之作，而那些口若悬河人旦提笔，竟不及名庸才。总之可以断定。如果德-夏吕斯愿意试笔，先从他熟谙艺术题材入手，那就会火焰喷射，光芒万丈，社交能手定能变成大师级作家。经常对他这说，可是他就是从来不肯提笔。也许这仅仅出于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