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使她感到有点厌倦,她从对她殷勤态度中看出,她对不必象对别人那样亲热,就能得到比别人更多回报,——现在她不会再象当时那样对说这种话:“觉得让人看出你爱谁,是最蠢,跟人家不样:喜欢谁,就做出根本不去注意他样子。这来就把旁人都蒙在鼓里。”怎!对说过这话,难道就是今天这个阿尔贝蒂娜,这个自命坦率,自以为对切都漠然处之阿尔贝蒂娜吗!现在她是绝口不跟提她这招!只是在和说话提到某个可能惹生疑人时,她会略施下故伎:“哎!可不知道,这个不起眼脚色,都没瞧过他。”有时候,打量有些事可能会听说,就抢在头里先把话告诉,不过光凭她那声气,不用等真弄明白她在搪塞、辩解这事实情究竟如何,就已经觉出那全是谎话。
侧耳听着阿尔贝蒂娜脚步声,颇为欣慰地暗自思忖她今晚上不会再出去,想到这位从前以为无缘相识姑娘,如今说她每天回家,其实说就是回家,觉着真是妙不可言。她在巴尔贝克跑来睡在旅馆里那晚上,曾经匆匆领略过那种神秘和肉感夹杂参半乐趣,变得完整而稳定,这向来空落落住所如今经常充盈着种家庭生活及至夫妻生活甜美气氛,连走廊也变得熠熠生辉,所有感官,有时是确确实实地,有时,当独自人等她回来时,则是在想象中静静地尽情享受着这种甜美气氛。听到阿尔贝蒂娜走进房间关门声音,如果还有客人,就赶紧打发他走,直到确信他已经下楼才放心,有时甚至宁可亲自陪他走下几级楼梯。
在过道里迎面碰见阿尔贝蒂娜。“喔,趁去换衣服这会儿,让安德烈上您屋里去,她是特地上来跟您说声晚上好。”说着,连在巴尔贝克送她那顶栗鼠皮帽上挂下来灰色大面纱都没撩起,她就抽身回自己房里去,仿佛她是寻思着安德烈,这位派去监视她朋友,准要把天情况原原本本向报告,把她俩怎碰到个熟人前前后后经过都告诉,好让对她们今儿整天外出散步行程中那些因无从想象而存疑片段有所解。
安德烈缺点渐渐,bao露出来,她不再象刚认识她时那样可爱。现在她身上有股显而易见酸涩味儿,而且只要说句使阿尔贝蒂娜和自己感到开心话,这股涩味儿立时就会凝聚起来,犹如海面上雾气凝聚成,bao雨般。即便如此,她对态度却越发来得亲热,越发显得多情——随时可以举出佐证——而且比起任何个没有这股涩味朋友来都是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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