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凡德伊小姐那会儿,确有过这样旋流搅得心上下翻腾过,可是它们现在平息。不再爱阿尔贝蒂娜,因为此刻在心中,当在巴尔贝克火车上解到阿尔贝蒂娜少女时代,知道她或许还是蒙舒凡常客时所感到那种痛楚,确实已经不复存在。所有这切,已经翻来覆去地想够,痛楚已经平复。但是,阿尔贝蒂娜说起话来某些样子,不时还会让揣测——也不知道为什——在她那尚且如此短暂人生历程上,她定接受过许许多多恭维和求爱表示,而且是满心欢喜地,也就是说是以种狎呢风骚姿态去接受。因而她对什事都爱说:“是吗?真吗?”当然,要是她就象奥黛特那样地说什:“瞧他吹,是真吗?”是不会多生这份心,因为这种话本身就够可笑,让人听只会觉得这个女人头脑简单,有点傻气。可是阿尔贝蒂娜说“是吗?”那种探询神气,方面给人种很奇怪印象,觉得这是位自己没法作出判断女同胞在求助于你证实,而她则象是不具备与你同等能力似(人家对她说:“咱们出来个钟头”或者“下雨”,她也问:“是吗?”),另方面,遗憾是这种无法对外界现象作出判断能力上缺陷,又不可能是她说“是吗?真吗?”真正原因。看来倒不如说,从她长成妙龄少女之日起,这些话就是用来应付诸如“您知道,从没见过象您这样漂亮人儿,”“您知道有多爱您,爱您都爱得要发疯”之类话。这些“是吗?真吗?”就是在卖弄风情地应承同时,故作端庄地给那些话个回答。而自从阿尔贝蒂娜和在起以后,它们对她只剩个用处,就是用个问句来回答句无须回答话,比如说:“您睡个多钟头。”“是吗?”
觉得对阿尔贝蒂娜已经没有任何爱情可言,回忆往日欢乐时从不会去想起俩在起度过那段时光,但对她每日行止,始终在暗中挂着心;当然,逃离巴尔贝克,为就是让她再也没法去跟这个那个朋友会面,直对她这帮子朋友提心吊胆,生怕她跟她们混在起会为逗个乐儿,说不定还是为拿逗个乐儿,就干出些伤风败俗事来,因此当机立断决定离开那儿,意在劳永逸地斩断所有这切对她有害联系。阿尔贝蒂娜有种不同般惰性,种把什事情都忘在脑后、随遇而安本领,以致那些联系旦切断之后,纠缠多时恐惧症也就不治而愈。但正象它所由缘起而又无以名状邪气样,这种恐惧也会以各种模样出现。在嫉妒还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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