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盖尔芒特家那边 （1）（34 / 42）

导演兼布景师意愿；那种在句诗上飞快传播魅力，那些变化莫测姿势和个接个场景，是戏剧艺术力求达到瞬间效果，短暂目，变幻无定杰作，而个对作品过于入迷观众总想使这种瞬间效果静止不动，这样也就破坏这效果。甚至不想再来看拉贝玛演出，对她已经心满意足。从前，正因为对赞美对象——不管是希尔贝特还是拉贝玛——寄予希望太大，所以每次都感到很失望，于是会因为头天没有得到愉快印象而寄希望于第二天。这次感受到快乐，但不想去仔细品味，如果愿意，也许会体会得更深；只是象中学时代个同学那样自言自语地说：“冠军宝座认为非拉贝玛莫属！”但隐约感到，虽然说出喜爱，把冠军称号给拉贝玛，内心也因此而得到安宁，但这并没有非常准确地表达出拉贝玛非凡才华。

就在第二个剧目开始时候，朝德-盖尔芒特亲王夫人包厢瞧瞧。亲王夫人刚扭过头去，朝包厢深处张望，仿佛看见她扭头动作在虚无缥缈中留下优美动人线条。她客人全都站起来，也朝包厢门口望去。在他们形成夹道中，身穿白平纹细布德-盖尔芒特夫人款款而入，散发着胜利者自信和女神威严。丝装出来不好意思微笑使她脸上漾出难得温柔：她用这微笑为自己姗姗来迟，为打扰众人看戏而向大家表示歉意。她径直朝她堂弟媳走过去，向坐在头排个金发青年恭恭敬敬地行个屈膝礼，然后转过身，向浮游在海底神圣不可侵犯海怪们致以老朋友亲切问候，暗示她和他们十五年来日复日亲密关系。此刻，这些赛马俱乐部半神半人先生们，特别是巴朗西伯爵，是最羡慕人。多想成为他们中间员啊！她和他们握手，向他们微笑，双眸放射出晶莹蓝光。感到这微笑目光充溢着神秘，但无法解破。假如能分解这个眼神棱柱，分析它结晶，也许能充分解此时此刻它所展示出来所不熟悉生活。盖尔芒特公爵跟在妻子后面，单片眼镜欢乐反光，露出满口白牙笑意，衣服扣眼或有裥纹前脑反光，使人们看不见他眉毛、嘴唇和燕尾服，只看到闪烁光辉。上身是人下身是鱼小海神纷纷为他让位，他把身子挺得毕直，头动也不动，伸手按在他们肩上，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朝那个金发青年深深鞠躬。公爵夫人似乎有先见之明，知道今晚上她堂弟媳会打扮得花里花梢，象穿“戏装”似（有人说，她经常嘲笑她堂弟媳服饰过于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