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在少女们身旁 （8）（16 / 34）

巴尔贝克，为保持置身于地球尽头想法，竭力向更远地方望去，只看见大海，在那里寻找波德莱尔所描写各种效果，只有上什大鱼日子目光才低垂下来注视餐桌。这海中魔怪与刀叉相反，与原始时代是同时代之物。那个时代，生命开始在大洋之中涌流，在西梅里安②时代，鱼类那无数椎骨和蓝色、粉红色神经躯体已经由大自然创造出来，而且是按照种建筑蓝图，好象座多色彩海上教堂样——

①出自塞维尼夫人1689年7月30日致其女儿函。说是瓦纳主教华宴。意思是菜肴极为丰盛，但是客人不敢吃，因为全是不好消化东西。

②这是古代个民族，荷马在《奥德赛》中曾经提到。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数次提到。据说这些人生活在天涯海角，永远是黑夜。

个理发师正在毕恭毕敬地服侍位军官。位顾客走进来，理发师见那军官认出顾客，并与他搭起话来，聊上会。理发师很高兴，他明白这两位属于同阶层，去拿肥皂碗时，禁不住微微笑，因为他知道在他这店里，在使用洗头肥皂这粗俗活计之上，还可加上社会上、甚至贵族味道快乐。埃梅也像这个理发师样，他看到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发现们是老熟人，去给们端漱口水时，那种微笑和位很会适时走开家庭主妇那既自豪又谦虚又非常不引人注目微笑样。也可以说那是位兴高采烈而又深受感动父亲，他密切地注视着在他餐桌上结成订婚礼子女幸福，而又不去打扰这种幸福。再说，只要听人道出个有贵族头衔人名，埃梅就会显得兴高采烈。这与弗朗索瓦丝正好相反，谁若是在她面前说“某某伯爵”，她脸色没有不阴沉下来，话语没有不变得干巴巴而又简短。但这并不说明她钟爱贵族程度就比埃梅差。

其次，弗朗索瓦丝还有个本事，那就是她能从别人身上找出其最大缺点来。她很为此自豪。埃梅属于令人愉快又充满善良纯朴类人，弗朗索瓦丝则不然。给埃梅他们讲件多少带点尖刻味道、但在报纸上没有、尚未发表事情时，他们便感到非常高兴，而且形诸于色。弗朗索瓦丝可不愿露出惊异神色。奥地利大公鲁道夫①，她从来就没想过有这个人。若是在她面前说，这位大公并没有象人们认为确有其事那样已经死掉，而是还活着，她也会回答“对”，似乎她早就知道样。此外，还应相信，她虽然那样谦恭地称们为主人，们也几乎完全驯服她，但是她出身家庭在自己村庄里境况富裕，地位独立，享有定威望，这个家庭地位定受到这些贵族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