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被别事缠身,也并非身体欠佳,而是不愿意见面,尽管作相反表白。这种办法使比较顺利地坚持分离。既然能听见别人谈到希尔贝特,她肯定也听见人们谈到,而且她会明白并不依恋她。像所有处于痛苦中人样,觉得自己处境虽然不妙,但并不是最糟,因为可以随意进出希尔贝特家(虽然决不会利用这项特权)。如果痛苦过于剧烈,可以使它中止。所以痛苦每天都是暂时,这样说还不够,每小时中有多少次(但此刻已无决裂最初几个星期里那种令人窒息、焦虑期待——在回到斯万家以前),对自己朗诵有天希尔贝特将寄给,或者亲自送来那封信!这个时时浮现在眼前、想象幸福,帮助忍受真正幸福毁灭。不管们女人犹如“失踪者”,尽管们知道再无任何希望,们却仍然期待,等待稍稍点儿动静,稍稍点儿声响。好比母亲虽然明知作危险勘察儿子已葬身大海,但仍时时想象他会奇迹般得救,而且即将身强体壮地走进门来。这种等待,根据回忆强弱及器官抗力,或者使母亲在多年以后承认这个事实,逐渐将儿子遗忘并生活下去,或者使母亲死去。另方面,想到悲伤有利于爱情,便稍稍得到宽慰。探望斯万夫人而不和希尔贝特见面,这种访问每次都是残酷,但是感到它会改善希尔贝特对看法。
每次去看斯万夫人以前,总要打听清楚她女儿是不是确实不在家,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决心与她断交,也因为仍希望和解,这个希望重叠在断交意图之上(希望和意图很少是绝对,至少并不总是绝对,因为人心灵有条规律,它受突然涌现不同回忆所左右,这规律即间断性),并且使意识不到这个意图残酷性。很清楚希望极为渺茫。像个穷人,如果他在啃干面包时心想等会儿也许有位陌生人会将全部家财赠给他,那他就不会那伤心落泪。为使现实变得可以忍受,们往往不得不在心中保留某个小小荒唐念头。因此,如果不和希尔贝特相遇,希望会更完好无损——虽然与此同时,们分离更成为现实。如果在她母亲家与她迎面相遇,们也许交换几句无法弥补话,那会使决裂成为永恒,使希望破灭,另方面,它所产生新焦虑会唤醒爱情,使难以听天由命。
很久以前,早在和她女儿决裂以前,斯万夫人就曾对说:“您来看希尔贝特,这很好,不过希望您有时也来看看,但不要在舒弗莱里日①来,客人很多,会使您厌烦,挑别日子来,辰光稍晚总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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