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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在少女们身旁 (4)(16 / 26)

心愿),很高兴,就像个人本不愿旅行,并为此烦恼多时,最后来到车站才下决心取消旅行,于是高高兴兴回到家中解开行装。在人们犹豫不决时,采取某种决定念头(除非不采取任何决定,从而使念头丧失生命力)像粒富有生命力种子,勾画出完成行动后所产生激情种种轮廓,因此,对自己说,不再与她见面仅仅是想法而已,却像实有其事那样感到痛苦,何其荒唐!再说,既然最终会回到她身边,又何必作如此痛苦决定和允诺呢?

然而,这种友好关系恢复仅仅持续片刻,即去斯万家路上。它破灭并不是因为膳食总管(他很喜欢)对说希尔贝特不在家(当晚从遇见她人口中得知她确实不在家),而是他说话方式:“先生,小姐不在家,向您担保她确实不在家。先生如果想打听清楚,可以去叫小姐随身女仆。先生尽可相信会尽切努力使先生高兴。小姐要是在家,会立刻领先生去见她。”这番话重要意义在于它自发性,因为它对矫饰言语所掩盖难以想象现实进行X光透视(至少是粗略)。这番话证明,在希尔贝特身边人眼中,是个纠缠者。这些话刚从他口中说出来,便在心中激起仇恨,当然,乐于将他,而不是将希尔贝特,当作仇恨对象。将对她全部愤怒集中倾泻在他身上,这样来,爱情摆脱愤怒,单独存留下来。然而,这番话也表明短期内不应去找希尔贝特。她会写信向道歉。尽管如此,不会马上去看她,要向她证明没有她照样可以活下去。再说,等收到希尔贝特信后,能更轻易地忍受与她暂不见面之苦,因为只要想见她便定能见到。为承受这故意设计分离而不至过于痛苦,心必须摆脱可怕疑虑,例如莫非们从此绝交,莫非她与别人订婚走,被劫走。接下来几天和新年那个星期十分相似,因为当时不得不在没有希尔贝特情况下继续生活。不过,当时很清楚,那个星期结束,她便会回到香榭丽舍大街,便会像以前样见到她,另方面,只要新年假不结束,去香榭丽舍大街也没有用。因此,在那个已经遥远、愁闷星期中,平静地忍受忧愁,既无恐惧也不抱希望。但现在却不然,这后种感情,即希望,几乎像恐惧样,使痛苦得难以忍受。

当天晚上没有收到希尔贝特信,归咎于她疏忽和忙碌,深信第二天清晨信件中肯定有她来信。每天都期待早上信件,心在剧烈跳动,而当收到是别人来信,而不是希尔贝特来信时,垂头丧气。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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