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摩西恍然大悟,又笑。想起豁嘴老冯还是社火会会首。年下来,先在县z.府种菜,如今只顾蒸馒头卖馒头,把个社火给忘。去年不玩社火,他还进不县z.府,接着还成不亲。正是因为成亲,今年不比去年,如是去年仍在挑水。吴摩西能马上答应会首老冯。但今年“嫁”吴香香,玩社火要玩七天,会耽误做生意,吴摩西就不敢自专。虽然玩社火是在元宵节,馒头生意没有年前好,但元宵节串亲赶庙会人多,馒头也比平日好卖。老冯见他不回答,也知他做不吴香香主,便说:“年前给回信。只要你答应,阎罗还是你,让杂货铺老邓,去扮媒婆。”
又说:
“你不要忘,去年舞社火,就给你带来好事,说不定今年社火,又会给你带
称呼,叫“叔”或是叫“爹”,倒也不大计较。往往毛驴车出县城,巧玲就说:“叔,今天要早点回来。”
吴摩西知道巧玲怕天黑,从白家庄回来得晚,就会走夜路。但吴摩西看看天,故意逗她:“刚出门,日头就老高;到白家庄,还得装面;接着还要打尖;往回走,怎也得赶上天黑。”
巧玲:
“要是天黑,你还让钻到被窝里,把口扎严实。”
每次去白家庄拉面,吴摩西都带上床被窝。如果天黑,巧玲就钻到被窝里,让吴摩西用麻绳将被窝扎上;扎上口,巧玲就觉得把天黑挡在外面。吴摩西:“给你扎上口,你不能睡着,得跟说话。”
巧玲:
“不睡着,跟你说话。”
但如赶上天黑,十次有八次,巧玲在毛驴车被窝里睡着。开始没有睡着,但话说不上十句,就睡着。吴摩西“嫁”吴香香时,还嫌寡妇带个孩子;现在看,幸亏有这个巧玲。家三口,就这磕磕碰碰,过下来。唯让人感到奇怪是,吴摩西和吴香香在起好些日子,吴香香不见有喜。有喜无喜,吴香香倒不着急;就是有喜,再生个吴摩西?吴香香不着急,吴摩西也不敢着急。再说,这也不是着急事。转眼秋去冬来,就到年底。到年底,大家都开始张罗过年东西。也是馒头铺生意最好时候。平日天蒸七锅馒头,现在天蒸十锅馒头,还不够卖。腊月二十七这天,吴香香在家盘账,吴摩西个人到十字街头卖馒头;买馒头人多,吴摩西嘴不停,手也不停,忙得满头大汗。这时县城东街卖熏兔老冯来到馒头摊前,老冯是个豁嘴,先说:“馒头不白呀。”
吴摩西仰起脸,见是老冯,知是开玩笑,笑。老冯:“心里痒痒没有?”
吴摩西不知老冯指哪方面,脑子有些蒙。老冯:“眼看又到年底,该玩社火,你还得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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