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啊。”比利说。鲍威尔太太喜欢编织，给他儿子往法国寄
套头衫。现在她要给谁织啊？
“
从他口袋掏出他
收藏。”汤米说。戴有
叠色情明信片，那是他从个法国人那儿买。明信片上满是肉嘟嘟女孩，长着团团阴毛。营里大多数战士都不时借来看看。
“为什
？”比利心不在焉地问。他在观察敌人动向。
“不想让他们把这些送回老家阿伯罗温。”
“哦，是啊。”
资格统治尼日利亚、牙买加和印度呢？”
“因为们是英国人。”
比利点点头。乔治·巴罗显然从未见过任何地图，却觉得自己高于笛卡儿、伦勃朗和贝多芬。他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多年教育直告诉他们英国打赢哪些战争，却从来没提过败仗。他们解伦敦m;主，却对开罗,bao政无所知。当他们解英国正义时，并不提及澳大利亚鞭刑、爱尔兰饥饿或印度大屠杀。他们知晓天主教徒在火刑柱上烧死新教徒，但如果他们发现新教徒得到机会也会对天主教徒做同样事时，就会大为震惊，他们父亲很少会像比利爸爸那样，告诉他们，教科书里描绘世界是个幻想。
但比利今天没时间纠正乔治。他有其他事情要担心。
天稍稍亮点，比利觉得雾气有可能会退，紧接着，真下子就消散。乔治说：“该死！”转瞬间，比利眼前景象把他吓呆——四百米开外，几百名德军士兵正爬上斜坡，朝他这里逼近。
“该怎处理这些明信片？”
“该死，汤米，等会儿再说行不行？他妈，现在有好几百个德国人要对付。”
“对不起，比利。”
到底有多少德国人？战场上
比利跳进战壕。又有几个人也发现敌人，他们惊呼声提醒其他人。比利透过护墙上插着铁护板上裂缝往外看。德国人反应缓慢，大概因为英军这边全都躲在战壕里，没有引起怀疑。两个人停下脚步，但其他人继续往上跑。
分钟后，战壕各处响起步枪射击声。有德军士兵倒下。其他人纷纷卧倒在地，跳进弹坑或者躲进几处低矮灌木丛后面。在比利脑袋上方，刘易斯机枪嗒嗒作响，听上去就像足球啦啦队用拨浪鼓发出噪声。分钟后，德国人开始还击。他们似乎没有机关枪和迫击炮，这让比利松口气。他听到自己这边有人尖叫声——或许是某个眼尖德国兵发现有人把头探过护栏，更有可能是这个幸运射手击中个不幸英国人脑袋。
汤米·格里菲斯出现在比利旁边：“戴·鲍威尔中枪。”
“受伤？”
“死。枪打穿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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