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盐儿忙抢过话头:“舞奴不是头个被请去玉津园,花奴才是头个。七八天前,她被人请去,三天后才回去。她家妈妈立即请大夫去,不知在外头着什病。寻见那大夫,他却毫不肯透露。又设法使钱买通和他娘子往来最密个卖花翠妇人,由那妇人去打探,才探到些口信。花奴浑身都是伤,尤其脸上那道,即便医好,疤痕恐怕也消不去。”
庄清素满眼忧切望过来:“知陆先生远尘隔俗,本不该拿这些事来烦扰清静,只是,撷芳居院门始终关着,那妈妈不让人进去。们能探到,也只有这些。琴奴至今也尚未回去,不
密杂,到处都不见王小槐踪影。
陆青不禁担忧起来,那假林灵素事,他们当时商议,暂莫说出去。此事背后藏那许多隐情,王小槐是眼下唯见证,那几路人为脱罪,恐怕都在寻王小槐灭口。陆青从未如此愧疚焦忧过,便让三奴先回,自己继续在那四周找寻。直寻到傍晚,都没寻见。
他想,唯愿是自己过虑,王小槐那等机敏,恐怕是逃走。他想起莫裤子和王小槐舅舅,王小槐若逃走,怕是会去寻这两个人。陆青忙去租匹马,先赶到东水门外,到王员外客店打问。那店主说莫裤子先前还住在他家,前两天走。他只得又赶往第二甜水巷春棠院,去寻王小槐舅舅,仍是上回那个小女孩儿开门,说薛仝银子花尽,被妈妈撵走。
陆青越发焦忧,王小槐即便来见这两人,也样没处寻去。
他只得去还马,又到清风楼里问遭,王小槐并没回去。他路寻望,出城回到家中,院门前也不见王小槐。他却仍不死心,进去后将院门虚掩着,点起油灯,坐在檐下等。等得饥火冒起,才想起自己天没有吃饭,便去煮碗面,胡乱吃过后,又继续坐在院里等,等得不觉睡去。半夜凉醒,便留着门,躺到床上去睡。
第二天,他又进城去寻,连寻两天,才不得不死心。王小槐若非被人捉走,便是自家逃走,再不会回来。
傍晚回到家中,他疲然坐到檐下,心里既空又哀,自己不愿出这院门,正是为此。世间诸般牵扯,到头来,只能余此空哀。他不愿再惹世事,关起门,睡起觉来。
第二天上午,他被叩门声敲醒。他不愿理会,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门外却传来女子唤声,是诗奴庄清素。他犹豫阵,终于还是起身穿衣,出去开门。门外不止诗奴,还有馔奴。
庄清素眼便察觉他神色不对,轻声探问:“陆先生没寻见小槐?”
陆青只点点头,伸手请两人进去。屋里灰积得更多,他便在院里停住脚。庄清素犹豫片刻才启齿:“们来是为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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