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慨死去十二小时后，他
手机终于没电关机，于是所有来电被自动转接到另
个号码上，当他父亲再次拨打这个手机时，铃声从儿子卧室传来。那是放在写字台第个抽屉里备用手机，上面有多条郭慨自己发来短信。他把查案行程发到这个手机上，以备不测。最后条短信，是个地址。个多小时后，警方和郭父起进入地址上屋子，见到
光着上身死在浴缸里郭慨。他左腰有道缝合半刀口，流出来血已经凝固。他左肾被取走，摘肾过程中主动脉被割破，这是死因。
根据警方后来调查，郭慨当夜泡吧后是和个长发女子起离开，没人看清女人脸，监控上也不清晰。警方判断这是极特殊盗肾者，色诱男子后带回出租房，用强力吸入式麻醉剂把人迷倒取肾。原本并没有想杀人，但这次取肾手术出现事故，左肾旁主动脉被割破，罪犯把伤口缝到半，看见血止不住地流出来，知道已经没有希望，就丢下郭慨逃跑。尽管网络上时常会看到可怕盗肾报道，但那大多是编造出新闻，因为未经配对肾脏不可能用于移植，但这次，出租屋
多少次，多少次，话到嘴边。
没有说出来，后悔吗？别给你添麻烦，也好。
们终究是没有缘分。
不说，也好。
第二天，柳絮没有联系上郭慨。到第三天，柳絮想，直接去咖啡馆吧。但是上午，她接到柳志勇电话。
郭慨死。这是多年之后，柳志勇对女儿说第句话。
来，飘在与天花板差不多高度另重空间，不停地翻滚涌动。
那旧日时光。
梳着羊角辫子、麻花辫子、短头发、长头发、刘海斜向边……
现在你是什
样呢？
郭慨紧紧地紧紧地，盯着柳絮看。他心底里明白，这是幻象。
8
青浦城南福寿园里有四季常青大树、草地上散步白鸽和碑林间萦绕音乐。十月九日，还算晚秋，但对被风吹过来薄纸片样那个人来说，直是冬天。
柳絮在碑林间打转，她并不急着找到郭慨埋骨之地，似乎没有站到那儿，就不能证明郭慨已经不在这世间似。她没有去遗体告别仪式。就和当年文秀娟死讯传来后样，她病倒在床上，浑浑噩噩，神志迷离。
徘徊再久，有止息之时。柳絮在排花岗石慕碑前停下，序列号表明，郭慨就在这中间。
她走进去。
想见她。下次见面，应该是什时候，后天？
想看见你。
想……保佑你。郭慨想遍漫天神佛。也会保佑你，最后他想。
滴泪，慢慢从他眼眶里渗出来，沿着眼角滑落。
想说那个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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