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尔格见王三儿死,大声骂句,在原地合计下,看看他所管丁口中还有谁家能凑包衣,径自出门去,留下张忠旗人在这个空寂院落中。
张忠旗早已见惯生
也没有说减不减。在张忠旗惶恐眼神中,车尔格上去对着邻居大门就是脚,破烂大门顿时破个大洞,车尔格又是几脚把那些木板踢开,从破洞中走进去。
张忠旗在外边朝里面张望,这家也是个抬旗包衣,名叫王三儿,旅顺之战时候不知去哪里砍个登州兵脑袋,当时他们这个牛录旗丁损失惨重,这包衣便弄个旗人身份。不过他从来没有出去抢劫过,没有什积蓄,连牛都要从张忠旗家中租借,过得十分辛苦,虽然有个旗人身份,但比起那些主子手下庄头还不如。他家中有四口人,个媳妇和两个小孩,最近也是有顿没顿,张忠旗开始还接济下,后来自己都吃不够,也就不再借粮给这王三儿。
车尔格在院中站着喊几声,里面没有回应,车尔格往正屋走去,张忠旗怕他又把人家正屋门踢烂,到时冬天得冷得够呛,连忙跟在后面进去,院子里面十分简陋,马栏牛栏里面都是空,唯有东南角柴垛还够多。
以前这家主人是个甲兵,死在复州,般真夷战死之后,若是没有直系亲属,那他所遗留资产、妻妾和未成年子女都由本牛录额真处置,但处置之前要报给本旗主旗贝勒。这家甲兵只有个媳妇,最后不知谁收,房子就被分给这个新抬旗王三儿。
张忠旗赶在车尔格之前去拍正屋门,那门拍就开,门叶缓缓打开之后,张忠旗瞪着眼睛看着正屋中情景。
王三儿和他女人缩成团靠在正屋粮柜旁,怀中抱着两个孩子,四人骨瘦如材,在粮柜旁动不动。
张忠旗颤抖着手指伸过去探下鼻息,四人都已经死,尸体早已冰凉,再看看粮柜中,连粒粮食也没有剩下,家子竟然是饿死。
他们牛录已经饿死不少人,张忠旗靠着每次出征偷摸东西,存下不少银两,勉强拖过粮荒,每日能吃个半饱就是十分幸福事情。
王三儿这样刚抬旗,没有积蓄又拖家带口,境遇比张忠旗差很多。后金包衣可以有自己家室,只是子女也算是主子包衣,也可以有少量资产,不属于那种完全奴隶,以前年景好时候,当包衣也能吃饱,主子出去打劫回来,总归有些好处。
现在这样灾荒来,粮价涨到平日六倍以上,别说包衣,连他们牛录真夷都饿死不少,很多真夷家中也没有多少钱财,该断粮同样断粮,也没有人会可怜他们,财富仍在向军事贵族快速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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