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有问道:“你打算怎干?”
陈新认真扳着指头,“今年这经济战效果超乎想象,大明朝这自由经济抵抗力太弱,咱们得好好利用下。这次棉布价格大涨,那南方棉花采购价也会上涨,咱们该等南方那些织布坊把原料高价采购之后,再打压棉布价格。”
刘民有手摊,“那咱们怎办?咱们也要从东昌府、衮州府、青州府采购棉花,今年行情如此之好,原料肯定是抢购。南方花期
说,散兵游骑之法亦愈见熟练。若是秋收前不打下复州,让登州镇盘踞在那里,今年冬天就哪里都不要想去,就等着跟登州耗吧。”
“打复州?”代善哼声,“最快也要收秋粮才行,且至少五千以上马甲,登州斥候不弱,等咱们调齐人马时候,他们从复州溜烟走,咱们又待怎地,不过是保个冬天,每年开春他们还不是又来,今年撤出时候老子就说该把复州拆,也没人听。”
岳托叹口气道:“事已至此,说这个也无用,反正到处都缺粮,不信他登州不缺,看他们能耗多久。”
……
“咱们运河、京师和关宁各处存粮已超过百万三十石,平均收购价格二两钱,距离建奴秋收还有月,可以从运河下游开始放粮。京师和运河咱们缓缓放粮,跟其他几个大商家道,保证大家都有银子赚,不要形成恶性降价。唯有在关宁地打压粮价,听说吴襄和祖大寿忍不住,刚在天津分号高价买十万石粮食,这次让他们亏死,明年关宁粮价就全该咱们说算。”
陈新在醉翁椅上悠然道:“棉布呢?”
刘民有拿着自己册子,边算边道:“棉布已经在各处开始放货,比粮食提前点,因为八月九月到收购棉花时候,若是棉布价格居高不下,棉花这原料也会,bao涨,对咱们明年棉纺战略不利,所以要提前打压棉价,咱们手上各处屯棉布约五百万疋,有咱们自己产,也有江南来布,集中在这段时间放出去,可以把运河布价打到最低,这事对江南农户没有影响,那些棉商就惨,必得大亏笔。”
陈新坐起来抓抓头道:“那上次算来,咱们也没赚多少,这些棉商也亏,那是谁赚?”
刘民有笑道:“咱们有自产低价部分补贴,还有得赚,这些商人银子已经用于高价采购,银钱分散于江南织布之家,这里亏本之后,那些农户家中银钱时集中不起来,不再对咱们构成竞争。”
陈新点点刘民有,“阴险,不过觉得……”陈新摸着下巴,“南方不光有织布农户,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织布作坊,今年有不少织布作坊赚老银子,也得让他们吐出来,免得明年对咱们形成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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