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国又利民。”
半年不到，就被揭穿是非法集资，几个老板被抓，成
个历史笑话。
姥爷就是这场笑话里
个小标点，种树人。跟他样小标点，据说还有六七十个。但他们也是这场骗局中，仅有没亏还赚批人。这批人被公司雇去，划片儿种树，每个月能领千多块钱。车车杨树苗用卡车运来，他们只管种。姥爷分片区在国道边，过机场再往东，马上到农村。他共负责十亩地，道北边四亩，道南边六亩。姥爷把自己在市里租房子退，直接搬进国道边小砖房里，连吃带住地种树。爸进去以后，被姥爷送去武校，就冲武校管吃住，周五天住校，周六日他接回砖房去住。姥爷说他实在没精力边种树边带，希望理解。说真，要不是小时候耽误那年文化课，学习应该能挺好。用脚步丈量过那两块地每寸土，夏天逮蛐蛐、蜻蜓、扁担钩，到冬天，赶上场尺多深大雪，就够蹦魅下午。姥爷种树有自己套规矩，他是先围着两块地界勾边儿，每块先种四条棱，好比画画前先裱好画框，宣告这是属于他画布，他人禁止涂抹。从夏天到秋天，亲眼见证姥爷完成自己初步规划，南北两块地被杨树苗圈成两个四方空场，可惜没等到用绿色填满，项目就黄，姥爷自然也停止种树，靠养老金过活，但那两块地始终没人来收，他就直在那间砖房里住着，非说自己在那睡得踏实。十年后，在动身去北京之前，自己去看过他次，他整个人精神焕发，胃口很好，但比过去絮叨，三句不离七岁以前事。他种那些杨树苗，都已经长到很高，每棵树干上都长满大大小小眼睛。其中正对窗子棵，树干正中刻着个很显眼“婕”字。
三春梦
晃离婚都快二十年，早前直挺有定力，怎
突然开始想女人？——某个雪夜，廉加海坐在万顺啤酒屋里，紧盯窗外驮满积雪倒骑驴，冷不防这样问起自己。夹筷子小凉菜，半杯散啤送下肚，他开始反思——老婆甩手走人那年，女儿廉婕小学还没毕业，他个人当爹又当妈。那会儿他还是个狱警，轮班不规律，个礼拜至少两天得住苏家屯，没法回家做饭，只能让廉婕上爷爷奶奶家吃。可廉婕要强，眼睛几乎快要看不见以前，对他说，爸，你教做饭吧，洗衣服已经没问题。他教女儿做第个菜是西红柿炒鸡蛋，边颠勺边哭，不敢哭出声，不出声女儿就看不见。他清楚，女儿那不是要强，那是懂事儿，心疼自己爹，知道他爹跟他爹爹关系不好，不想让自己爹总低声下气。廉加海老早年就明白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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