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支烟又次被狠狠摔到地上,和那些相纸同萎缩成焦臭团,被扭打人群用鞋底碾烂。杨剪这回少吃点亏,他知道什时候会聚起来物流双手把自己往地上摁,也知道哪里会扫来条腿,打火机被踩碎在同样砖块旁,液态丁烷汽化嘶嘶作响,在他伸手捞砖时候吐出同样灼人低温,但这回杨剪骑稳,成功把人压在地上,躲过直冲后脑勺拳头,把砖头拍上领头脑门。
还真晕。
砖也碎成两半。
杨剪笑起来,就算他寡不敌众,最后还是没能避免被八个人堵在墙角结局。十多只手按他肩膀,他坐下,看到路灯上安装相同挂钟,九点零五分,又是九点零五。疼痛如上次那般溢过麻木界限,身上每个关节都像被卸开遍,潦草地拼回去,他暂时使不上力气,鼻血不住地流,似乎也没有几块皮肤
上哪所大学,杨剪说唱片店里二号柜子第三排靠左有张他没听过碟,封面是北大西门牌匾,他说待会儿找出来给李白看看,以后万考上,就买来听听。可惜冤家太多,路当然宽不起来,杨剪定睛看,确认无疑,他闲谈到此为止,路也没有改变方向。
这是种无需看清五官熟悉。个月前他就是这样骑车过去,迎面碰上,停车,那边领头拦他是有事要和他说,却总把那两句废话像口痰似含在嘴里。
只能说高杰养这群兄弟都太废物,只会挑人落单时候撒野;也不忠心,他们拿着沓照片调侃,小弟把塑料打火机往杨剪身上拍,领头叼着根,嘴巴夸张地撅成团,小眼睛细细地眯起来,等杨剪走上前去,给他点。
让这个不讨大哥喜欢男孩痛苦,愤怒,用言语或者拳脚,这些年来已经成为他们固定娱乐项目,当杨剪渐渐面无表情,也学会还手,他们就想出更多花样。
杨剪对此心知肚明,当时他松开把手,自行车就撂在地上,他把打火机捡起来,他没有说话,也确实走到大哥面前。
点燃却是那些令人津津乐道照片,火苗瞬间蹿高,差点烧到大哥手。
如果做这个梦就是为重蹈覆辙——苍天啊,杨剪对打架没什情绪,却点也不想再看遍照片里画面。应该是这群人偷用高杰数码相机,他姐姐在照片里,没有穿衣服。
狠且聪明做法是沉住气,找个机会让高杰听到他们说“嫂子真美”,至少不应该自己把证据毁,杨剪当时知道,现在也明白。可他回头叫李白下车,又次松开车把,又次捡起那只火机。
火苗形状好像都没变。
他就是看不得这些东西在世界上多存在秒,哪怕是他梦中,更何况是他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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