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臣还是口气讲完再说其他吧……接着讲,从长远来说,滋丁不赋、摊丁入亩后,百姓不再溺婴,结果代人长成之后,人口激增,却多是贫民,届时又该如何?会不会起来造反?难道又要复厢军旧例,拿国家财政来养?这件事,官家考虑到吗?”
“这种理所当然事情,怎可能没想?”赵玖严肃应声。
“那还有……这
子说极好,看起来总是好东西,但实际上,旦使用,却总会遗祸无穷……”
“因为用人不端,因为滑吏骚扰?”赵玖正色相对。“还是说将来总会闹出新问题,使民生陷入新苦处?”
“不错。”刘大中闻言束手相对。“这就是臣直以来反对官家太急太快缘故……臣就不说青苗贷和与金人战和,只说摊丁入亩……摊丁入亩是有好处,但为这个好处,官家设置公阁,收买人心,可臣冒昧问,这士大夫和形势户跻身公阁,将来若是公阁空置,会不会觉得官家在骗他们?若是公阁有实权,会不会反过来骚扰地方,尾大不掉?甚至于裹挟地方,成形势户作威作福倚仗?而且,公阁之内,若不能公平分权,吏户如何会被收买?而若公平分权,士大夫又如何能忍吏户居于其上?这些问题,短时间内有助于官家分而破之,推行新政,但时间长反而会滋生新大难处。”
赵玖沉声不语,却渐渐肃然起来,而吕颐浩、许景衡则各自神色复杂打量起这个当日在白马绍兴之变中闻名天下,辞官后却直沉默无声,甚至连道学关系都渐渐断前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实际上可能就是宰执与御史中丞之下实权第官职,而且刘大中之前在位时还直是赵鼎党最心腹位大员,但他却在白马之变中决然辞官,并沉默至今。如今朝出言,谁也不能轻视。
赵官家沉默不语,两位相公也不出声,刘大中自然无所顾忌:
“还有摊丁入亩之后,丝绢还收不收?不收话改收银钱,老百姓在夏秋两季集中去卖粮食丝绢换钱,*商会不会压价?这会不会让老百姓更艰难?若是依旧收丝绢,如何比照丝绢、粮食、银钱价位,难道要官府定吗?若是官府来定,再加上永不加赋新令,地方和地方之间会不会不平等,让有地方平白多缴,有地方少缴?而且权责在官府,遇到个家里做丝绢生意贪,,g怎办?遇到个贪功急切,想朝官家献媚人怎办?官家考虑过吗?”
赵玖点头以对:“这件事情,朕和吕、许两位相公已经考虑过,便是公阁隐忧,朕也早已经见到谏言。”
“所以,官家明知道会有这些新问题,却还是要推行?”刘大中追问不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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