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胜非都跑,他又何必呢?
“刘卿还有言语?”赵玖沉默下,情知是遇到硬骨头,便认真相询。
“回禀陛下,臣原本其实没有什言语,但官家说不教而诛那番话后,反而有几分想朝官家坦露心迹冲动。”刘大中平静拱手以对,跟身后不远处西湖沸腾之态形成鲜明对比。“臣既辞官故乡,悠游林下,本无计较,却依然想就近来官家所做摊丁入亩事论论,但并非是要阻拦此政,而是想让官家知道臣心迹,晓得臣当日为何要辞官,而臣也想借此知道官家心里到底是何做想……还请官家允许臣就此说上几句话。”
赵玖再度沉默下,方才颔首:“你说。”
“官家,摊丁入亩这种事情,和之前官家重推青苗贷,以及当日王舒王立诸般新法般,在臣眼里都是回事。”刘大中在上下瞩目之中,立在原地,不慌不忙言道。“那就是法
对不对?怕也正是如此,才会被窥破虚实吕赵二相公给送到朕这里来……有些话,他们反而不好开口。”
朱胜非终于愕然抬头,因为赵官家话里已经暗示另外个事实。
“不要看朕。”赵玖见到对方抬头,也是无语。“你在东京耀武扬威时候,你乡人早就拿你那些言语投书于公阁,你在淮甸那些言语,也经吕公相转赵相公,弄得整个秘阁都知道,但他们看又不好当面骂你,只好将你转到这边来让朕处置……不然你以为朕是怎知道你那些言语?真以为朕皇城司能这般强横,能将你在淮甸上闲言碎语也搜罗出来?”
听到吕好问和赵鼎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将朱胜非那些话放心上,吕颐浩和许景衡也都泄气,不好再计较。
而其余人等,听到此处,哪里还不明白,这波自以为是最后大员出山,力挽狂澜,从开始就是个笑话呢?
话到这里,事情似乎再无波澜,赵官家也不可能让众东南公阁成员和本地官吏都跪着,便挥手示意,面让朱胜非归家,省得丢脸,面让众人起身,依旧宴饮。
但是,就在朱胜非逃也似离开凤凰山,然后众人为他脸面,稍后方才纷纷起身归席之时,却猛地发现,有人虽然也起身直腰,却纹丝不动于原处……不是别人,正是前吏部尚书刘大中。
这不免让包括赵官家和两位相公在内大家有些惊愕。
毕竟,刘大中本人就在湖州,在整个武林大会到眼下过程中几乎全程保持沉默,很显然,他要是早就意识到赵官家决心不可动摇,要便是武林大会后也受到些触动,所以选择屈服于赵官家,不再多事。
便是此次,也明显是被朱胜非这个小人给临时拖来做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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