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岁入（7 / 9）

但是……

“要多久才能恢复到五千万贯岁入呢？”胡铨蹙额以对。

“算过，按照眼下恢复速度，七八年便可。

耗费不过五十缗，而今养御营正卒，大约合计八九十缗，乃至于近百缗……若以此例来养兵三十万，可不是什事都不要做吗？！”

“仁宗朝禁军须灭不西夏。”胡铨既然心中早有计较，便干脆冷冷相对。“要想北伐收复两河，正是要年百缗正卒三十万！”

“可这样话，就只能再等几年才能北伐！”被怼到脸上，也可能是稍微喝点酒缘故，晁公武也终于不再装谨慎。“胡兄，岁入在这里摆着，要养三十万御营，还要准备钱粮做军需、做封赏，没五千万岁入是断然不行！”

“等几年便有五千万岁入？”有人蹙眉插嘴。

“自然是有。”晁公武脱口而出。“本朝全盛时，岁入近亿（贯、石、束、两、匹，不是合计总贯文），其中除去石粮半贯钱粮食、除官需几乎无人买草料，依然有六千万直接财帛收入。而六千万财帛中除铜钱贯文、白银两，其中还有近千万匹丝绢……丝绢价值，虽然历来都有波动，但素来是匹绢两缗钱价格！再考虑到丝绢主要产地都在南方，未经战乱，那本朝只要休养生息，是完全能做到岁入三千余万缗，外加八九百万丝绢！也就是合计五千万贯岁入！”

晁公武博闻强记，如今又在修史，接触资料极多，这番话说出来并无人质疑，于是众人时皆若有所思。

不过这里必须要多说句……大宋是个财政极为集权奇葩，她岁入不是折合成白银，或者大约770文贯、缗铜钱，最后得出总共价值多少缗总数，而是同时计量包括收到粮食（石）、干草（束）、铜钱（贯）、交子（缗）、丝绢（匹）、白银（两），最后才得出亿多石、束、贯、缗、匹、两奇葩总岁入。

众所周知，粮食是封建时代最基本东西，是要用来直接供给军队、*员、首都，还要用来救灾，不可能真折价。干草更是只有军需。故此，首先得抛开这些实物，才能得出主要由钱和帛两种构成大宋真正岁入。

毕竟，只有这两者才是公认硬通货，匹丝绢两贯钱，几乎成通识，从*员到士卒，再到寻常百姓，都非常认可这些丝绢跟铜钱、银两样，为有效般等价物。

而晁公武意思正在于此——眼下几乎绝大部分丝绢产地，其实都在大宋控制下，两河造成直接损失，其实是非常低，大宋理论上财政上限还是很高，那只要给大宋以时间渐渐封闭战乱造成流血效应，其实是可以恢复到个非常出众财政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