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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帮大厅中,达摩狼眉竖目,气氛不算融洽。
若菡却很喜欢这种带着火药味气氛,只有在这种环境中,她才能尽情发挥自己才智,而不必刻意藏拙。快速分析下场上变化,她决定单刀直入,便正色道:“据所知,这几年来,松江漕帮处境十分困难,每年都要拿出大笔钱来贴补帮众,东挪西借,寅吃卯粮,积累下来亏空十分巨大。”
马五爷干笑声道:“敝帮是有些局促,但还周转来……”
若菡却不依不饶道:“若真如五爷所言,怎会有那多运军、役夫、粮户逃亡呢?”说着冷笑声道:“亲眼所见,漕帮弟兄已经十停去四停……就连绍兴城里,都有不少操着松江口音苦力呢!”
家爽利,也不能藏着掖着。”沈默点头道:“是来求援,也是来救援。”
“怎讲?”马五爷不动声色道。
“您应该知道现在处境。”沈默道。
“有所耳闻。”马五爷点头道。
“也知道你们漕帮现在处境。”沈默又道。
见对方是有备而来,马五爷没必要再躲闪,长长吐出口浊气,低头嘿然道:“嗯……江南倭寇作乱,许多地方都免钱粮,唯独咱们漕运全征本色,不得减免。”说着抬头看眼沈默道:“现在是走投无路,胡言乱语也不怕您生气……”
沈默笑笑道:“但说无妨,今日莫要把当成官儿。”
听沈默温和话语,马五爷不由对他好感顿生——这也是若菡主打先锋原因,她要自己当恶人,把好人留给沈默做,既顾及丈夫体面,又让马五爷像这样不知不觉对他产生好感。
只听马五爷道:“当官俸禄太少,都靠钱粮耗羡过日子。现在朝廷免许多地方钱粮,耗羡自然无所出。所以他们便把漕运视为肥羊,巧立名目,聚敛滥征,加耗杂派,层出不穷。”说着脸愤恨道:“这就相当于,原本大家起挑担子,全都压到们漕帮个人儿身上,负担比原
马五爷笑道:“们漕帮处境平平淡淡,跟沈大人是没法比。”
这是反话,但沈默并不在意,他淡淡笑道:“其实是五十步笑百步,没有什区别。”
马五爷呵呵笑道:“大人说是就是吧。”显然已经洞悉对方来意,不想趟这浑水。
若菡这时道:“五爷,知道您是苏松漕帮总瓢把子,凡是都得先为手下上万兄弟着想,所以不愿惹那帮人。”先把对方借口堵死,再接着道:“但您要是再想深点,就能发现,若真是为上万兄弟着想,就应该跟们好好谈谈。”
“哦,是?”马五爷笑道:“夫人让怎想?”心里存拒绝念头,这下连称呼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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