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马五爷起身重新见礼，道：“沈大人白龙鱼服，过江来松，所为哪般？”
“
身公服，全套排场，不便与江湖朋友相见。”沈默微笑道：“但
不亲来，就显不出在下
诚意，所以贸然上门，请当家海涵。”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江湖人也最不愿跟公门中人来往。沈默知道只有丝毫不拿官架子，才能让对方少些戒心。
但那马五爷却道：“必有见教，江湖上讲爽气，你直说好
。”
“好，当
沈默心说怎
回答啊，只好笑道：“五爷您好，在下是个外行，不敢冒充在帮……”
他这算是自介绍，若菡便接着道：“大哥虽是‘空子’，但只是隔行，若有海子还需他拿铁。”就是说拿主意还是沈默，便分出两人主次。
“原来是位外场朋友。”马五爷缓缓点头道：“坐！”便大刀金马坐在上首，等两人坐定，他把沈默好好打量下，道：“朋友在学还是在官？”江湖人眼睛毒，真实身份是瞒不过。
“在官。”沈默淡淡笑道。
“官居何职？”
浓密，还反手拿着月牙铲，沈默心说这是鲁智深吗？当然他不是毛头小子，不会随便胡说八道。
若菡见他在看那画像，小声为他解说道：“这是达摩祖师，漕帮弟兄供奉祖师爷。”
沈默暗暗伸下舌头，点点头表示知道，再看画轴两侧素白对联，赫然写着‘凡事百善孝为先；慷慨好义其本善。’两行字，将个以‘忠孝节义’为核心凝聚力江湖帮派，十分光鲜刻画出来。
※※※
正在看那副对联，阵爽朗笑声从堂后传来，沈默两个赶紧起身，便见个约摸四十岁左右，身穿青布长袍，生得矮小而沉静中年人出来，有经验看就知道，这是个不好对付人。
“苏州同知。”沈默微笑着，语气没有半分变化。
“哦……”马五爷不禁动容道：“您老姓沈？”
“沈拙言。”沈默点头道：“苏州人氏。”
马五爷看看边上若菡，恍然大悟道：“真是糊涂，早听说殷家大小姐嫁状元郎，还用得着瞎猜？”他当然知道若菡性别，之所以嘴上叫‘殷小哥’，不过是不说破，照顾双方面子罢。
若菡微微脸红道：“正是夫君。”
“马五来迟。”那汉子笑着过来，抱拳道：“殷小哥久候。”
“恶客上门。”若菡抱拳还礼道：“叨扰当家。”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马五爷哈哈笑道：“谁还遇不到大沟深坎？！”说着看沈默眼道：“这位朋友是初见，还没请教？”
“这是兄弟上排琴。”若菡笑道。
“引见无大小，请教分高低。”马五爷仍然盯着沈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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