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摇头道:“再没有啦。”性觉目光闪,复又黯然。性海则捂着嘴,咳嗽不已,陆渐听他咳嗽,胸中亦隐隐作痛,当即起身道:“舍利送到,鱼和尚大师遗愿已,小子也当告辞。”说着站起身来,瞧聋哑和尚眼,见他兀自摸索虱子跳蚤,眉开眼笑,自得其乐,不觉心中难过,施礼道:“性觉大师,有事相求,还望大降慈悲,应允则个。”
性觉目视舍利,心神不属,闻言抬头道:“檀越请说。”陆渐道:“这位聋哑大师偷取桂花莲子羹,全是为,请你不要责罚于他,倘若定要责罚,小子情愿代他受罚,挨这三十戒
和尚有何干系?”方丈中人听得这话,均是心头剧震,目光齐刷刷射向陆渐。
陆渐微觉惊讶,但也并非十分意外,点头道:“住持也识得那位大师?”性觉点头道:“金刚门,自花生大士以降,均曾驻锡寺,辉耀三祖道庭。老衲早年曾蒙鱼和尚点化,略识金刚神通。方才小檀越制住心缘干人,用正是‘大金刚神力’,这门神通,脉单传,小檀越既已学会,必和鱼和尚大有干系?”
陆渐大为不解,寻思:“伤病缠身,怎还能使出‘大金刚神力’?即便是‘大金刚神力’,也只练成十六相,如何能够招不发,便震飞僧人棍棒,封住他们经脉?”他越想越惊,呆怔无语。性觉注视他半晌,又问道:“小檀越,可有什苦衷?”
“苦衷却没有。”陆渐叹口气道,“鱼和尚人师于确有大恩,他坐化前,托将他舍利带到贵寺安放。”
霎时间,众僧均露震惊之色。“什?”性海失声道:“鱼和尚死……”蓦地逆气上冲,连声咳嗽,张青白面皮涨成紫色。性觉眼中讶色却是闪即逝,寂然半晌,说道:“心空,你解开檀越枷锁。”
心空入寺较晚,不知鱼和尚是何方神圣,但瞧众前辈神情,心知此人必然不凡,陆渐倘若与之有关,便是本寺贵客,自己唐突他,大大不妙,心中惴惴不安,慌忙解开陆渐铁索。
陆渐自怀中取出盛放舍利锦囊,捧至几前。性觉伸出瘦骨棱棱五指,抚摸锦囊,双长眉微微颤抖,蓦地闭双眼,叹口气,道:“这位檀越,如何称呼。”
陆渐道:“小子陆渐。”
性明冷哼声,蓦地高叫道:“金刚神通,脉单传,按理说,鱼和尚坐化,应由他徒弟不能和尚送回舍利,怎却是你来?”众僧均露疑色。
陆渐摇头道:“不能和尚已经死。”当下将不能和尚叛佛入魔,终被诛灭经过说。说罢,方丈内阵沉寂,过得半晌,性觉幽幽叹息,连连摇头,问道:“陆檀越,除送舍利来本寺,鱼和尚还有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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