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后有睡。
少年烽子像杆长枪站在守望台边缘,举目远眺。
身材矮小副帅薛老头走到司马真铭身边,伸手捏捏棉绒干瘪老旧襟领,默不作声。
司马真铭压低声音感叹道:“薛副帅,看情形,咱们鹿尾巴平安火烧不几次。虽然北莽先锋主力不定瞧得上眼这边,可就算他们股脑冲去卧弓城下列营扎寨,但只要他们还觊觎着卧弓城后边鸾鹤、霞光两城,钟鸣寨这片就必然是他们眼中钉,现在就看会是谁带兵来攻打。”
眼神浑浊晦暗老人嗯声,搓着手轻声问道:“司马烽帅,说几句实话,你别生气啊,咱们鹿尾巴老卒其实心里头都敞亮,你跟咱们大不样,不用在这边等死,让家族砸银子动用关系,完全可以把你调回更安生幽州境内。烽帅你是真不怕死呢,还是想军功想疯?”
司马真铭没有动怒,苦笑道:“当然想过这件事,不过上旬封家书让想都不用想,司马家虽然在幽州是堪称郡望二字大族,但不说上辈人,这辈司马子弟就有四人在幽州军中任职,加有三人都在葫芦口,投军最晚,烽帅根本拿不出手,那个嫡房长孙大哥,如今已经是霞光城内离校尉只差步检校,家族本意是要全力运作,尽量帮他找个台面上说得过去由头借口撤回境内,哪知这大哥根筋,就是不肯走,家族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其余那个官职稍小四弟徙回幽州,但是幽州边军那些将军们又不是睁眼瞎,司马家也不是真能手眼通天存在,出身长房四弟走,那这个三哥当然得留下,爹在书信里写得云遮雾绕,但意思大抵就是这个意思。想这样也好,好歹还有个十岁同母弟弟,有他在娘身边,过个四五年也就能撑起来。旦死皮赖脸返回幽州,爹娘还有弟弟,辈子都要抬不起头做人。”
司马真铭原本苦涩笑容,开始有几分洒脱之意,瞥眼那少年烽子后,望向老人说道:“年轻烽子不敢问,也不忍心问,但是很好奇薛副帅和郭熙帅是怎想。在到达葫芦口之前,听说你们这类老兵油子打起仗来最精,战功先不管,把命保住再说其它。”
老头子伸手扶在那根冰冷桔槔上,苍老脸皮如枯树般褶皱,条条沟壑不知其中沉淀多少悲欢离合,这位老副帅平静道:“司马烽帅,实不相瞒,老头儿这辈子根本就没上过沙场,从未经过里战阵厮杀,只是很多年前远远见过几次。自从十七八年前到葫芦口后,也从没想过活着时候会瞧见北莽大军,打仗死人,老头儿活这久,本就是哪天觉睡去哪天就起不来人,谈不上怕不怕,只是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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